一如他光辉的间谍履历,拥有完美的、时刻掩盖自己真实情绪的能力。
“好的。”
她如此应道。
羽田机场的航班起降依然十分繁忙。
机场外不断传来远近摇曳的轰鸣声,一只只巨型飞鸟呼啸着降落又离开,在碧蓝的天际线上留下长而白的线条。
早川纱月在等待安排航线的空隙里,给自己处理完伤口、重新换了一套西装之后,对着洗手台的镜子整理立起来的衣领,转身出去时,看见倚在附近墙边一座忧郁沉思的青年雕像。
倒是也有不急着赶航班的年轻女生被这座雕像过于优越的外表迷惑,害羞地走近、想要找他交换联系方式
而后青年便骤然活络过来,一改冷静忧郁的模样,生龙活虎地捧起女生的手,含情脉脉地询问
“交换联系方式也太生疏了,完全不足以表达我对女士您的仰慕之情。”
“不如我们直接一起殉情”
被他拉住的人表情呆住,脸色由红转白。
逐渐从害羞定格成惊恐。
早川纱月“”
她本来想掉头就走假装不认识这个神经病,但见被他拉住手的女生马上就要害怕到放声尖叫,还是三两步上前扯住太宰治的后领,习以为常地对女孩露出安抚的笑容
“他开玩笑的,没吓到你吧”
等到女孩儿摇着头飞快逃离之后,太宰治扯了扯风衣领口,示意她快点松开“要窒息了,猫猫。”
如此说着,他却完全没有展露出任何与窒息有关的表情,反而很自在地抬手比了比早川纱月脑袋到自己肩膀之间的高度
“诶你怎么越长越矮了”
早川纱月“”
她还是没忍住给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一脚。
不愧是狗宰治,居然能把单纯的自己长高了这件事描述得如此欠揍
如此想着,她又补了一脚。
刚从地上坐起来的太宰治“”
他拍着肩膀上的灰,对她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甚至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她解释这补刀是什么意思。
“迁怒。”早川纱月言简意赅,把被芥川差点追杀到死的事情毫不犹豫算到他头上。
才刚说完,她身上的通讯传出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跟太宰治道,“走了,航线安排好了。”
穿着浅色风衣的青年站起身来,对她的冷淡态度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经过登机口的时候,仿若不经意地提问
“猫猫,你恐高吗”
早川纱月“”
她疑惑地回头看他,不知道他这又是在抽什么风,她一个职业间谍怎么可能恐高啊
半小时之后。
早川纱月在几千米的高空差点跟飞机一起被炸成碎片的时候,才明白太宰治问的那个恐高是什么意思
草
这该问恐高吗
这难道不是该问她怕不怕死吗
这崽种原来早就知道他们被安排的这架飞机有问题,甚至里面的安全降落设备没有一个是能用的,估计袭击者早就想到了异能特务科会派人追击的方案,预备用这起事件警告特务科别不识好歹。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