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妹妹的跟哥哥说,这样很不对,“我不方便讲,我要是说了,整个味道就变了。你看你方不方便提醒她,我们是在为拍摄准备,让她有个概念。”
张赫也不是很想当这个坏人,可这个坏人好像确实只有他能干,唉声叹气的回房,听到妻子问怎么了,同她说了孩子还是可怜。妻子听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孩子怎么那么可怜,那个妈就不是个人
第二天一早,已经自动伸手拿上女儿便当的父亲,送家里的三个宝贝去上学,先送两个小的,到大的学校门口停下车,磕磕绊绊的开口当个坏人,跟孩子讲,“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便当啊,送你上学啊,这些都是,就,你应该知道,是”
“我知道的。”孩子比大人平静,手指抠着校服的接线处都要把线头抠断了,脸上的笑容很自然,对前辈说,“我知道,我们是为了拍摄,我都懂的。”
张赫宁愿她不懂,懂这些要做什么呢,怎么就非得懂呢。可她懂了,他不免一声长叹,摸摸她的脑袋,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我怕”
“挺好的。”金赛伦立刻接话,“特别好,真的,特别好,我特别能入戏,能找到感觉”
小孩子演得再好大人也能看得出来她不想被赶走,小孩子都开始演了,大人也只能跟着演,演信她的话,演一出云淡风轻,再递上便当,让孩子走吧,该上学了。
送走了孩子,家长忍不住打电话给导演,“我看她都要哭了,这样真的不太好。我们有时候都分辨不了入戏和出戏,她还那么小,这么搞下去,她怎么接受的了。”
韩舒苒无限认同,“那我打电话联系她母亲。”
“不是,你等下,她那个妈”张赫皱眉,“要不还是等等,等我今晚明晚好了,明晚我跟她聊聊,我们再看。”
导演这下不赞同慈父的想法了,“你要是不忍心,我来说。”
“合适吗”
“交给我。”
下午,来接孩子的不是妈妈,是韩舒苒。
导演坐在车里,看着街对面探头四看满含期待的姑娘,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孩子身上有另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虚影。那是她的女主角,是发现有车看过去连忙探头看,发现车不对又假装不在意的女主角。
导演下了车走向女主角,女主角看到她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怕,想躲,想跑。小演员站住了,乖乖给导演鞠了一躬,等着导演上前。
导演领着她在街道上溜达,也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地,尽量和缓的跟她讲,大人们都担心她沉溺于此,之后会接受不了,问她想不想放弃。
垂着头只盯着石板路看的小演员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她说的是,“您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吧。”
疑问句用句号结尾,讲话的人已经肯定了自己的话,听到这句话的人就没必要再搭腔了。
金赛伦当她默认,突然笑了,很不乖,很不小孩子,很成熟,很讽刺的一种笑,“您让我搬进前辈家之前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又何必再惺惺作态,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