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没了,对陆谴的影响并不算大。
因为陈家言是个喜欢把东西分散保管的谨慎之人,所以银行卡和身份证都在家里。
但手机没了,还是很麻烦。
等第二天陆谴置办好新的手机和号码后,一夜堆积的消息便狂轰滥炸而来。
几乎全是连悦恒一个人发来的。
喂,陈家言,后天我们去吃法餐吧。地理位置发送明天在这里见面。
陈家言你已经整整一个小时没有回复我了,你到底在干嘛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见面了
我限你明早以前立刻给我回消息
最后一条消息是上午十点的时候,连悦恒非常不客气地表示
陈家言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不理我你以为我多想和你见面吗滚你去死吧
满屏的感叹号,言辞中有不加掩饰的骄横任性。
而那句“去死”,让陆谴觉得有些刺眼。
这个傲慢自我的oga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在他努力傍上新男朋友的这段时间,那个对他全心全意百依百顺的,老实巴交的beta,早已经死在了一场意外中。
陈家言永远不会再回他的消息了。
想到这里,陆谴脸上露出了短暂的冷漠。
他面无表情地敲了几个字过去
手机丢了,刚换。
连悦恒正在输入中
对方输入了好一会儿,回了句陈家言,你真的变了。
陆谴
连悦恒你以前有钱了都会给我买礼物的,现在却只知道给自己买手机
陆谴
正在输入中
连悦恒那你也给我买买礼物嘛我最近看上了一辆代步车,还差五十多万。你帮帮我嘛卖萌jg这样一来,以后我们就可以开车出去兜风,还可以自驾去旅游,多要
五十万,不多不少,整好是陈家言意外的赔偿金额。
陆谴语塞片刻,不太想回复。
但他立刻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耐着性子,用陈家言的口吻打出一句话我们有车的。
连悦恒蛤什么时候
陆谴从陈家言的记忆里挖出了一段藏得很深的片段,说
三年前,刚毕业。
毕业那一年,陈家言和连悦恒开始实习。
陈家言在工厂里包食宿,可连悦恒上班地点却离家很远,
连悦恒常常抱怨自己很累,不想上班,每天都睡不够,而且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
陈家言心疼得很,想找点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那段时间他开始各种找兼职,厂里的事情忙完了,又出去昼夜不分地打零工挣钱。
终于在两个月后凑够了八千块钱,满心欢喜地跑去汽车修理厂买了辆二手事故废弃车来翻新。
他自己动手改装,把车弄得干干净净,看见别人在车里放香薰喷香水,陈家言也给自己的小破车里喷了一瓶八块钱的空气清新剂。
最后他把车开到连悦恒家楼下,告诉连悦恒
“以后我可以送你上下班,你每天可以多睡会儿。”
那天连悦恒下楼来看见这辆车,表情却显得十分嫌弃。
“就这啊”他撇撇嘴,对陈家言说,“这种车怎么坐人”
“能坐的,我弄得很干净。”
“不要,好傻逼。这年头谁还开这种停产的破车啊,我才不要坐”
“可是这样比挤公交车舒服,要不先坐一下试试我明天早上可以早起一个小时来接你。”
陈家言想要尝试说服连悦恒,告诉他再烂的车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让他通勤时间短一点。
谁知连悦恒却告诉他“可我已经辞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