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苦笑不得。
漆世彦空有保密的心,但还没有控制音量的意识。
刚才那番话简直就是在谢墨赟耳边大声密谋。
谢墨赟深呼吸一口,“让你失望了,身体很好。”
就冲这番话,也要活到一百岁。
他还不信熬不死一个瘸腿的。
漆世彦有点失望,但还想争取一下。
“那要不就不带我叔叔了,你们养我吧。”
漆世彦可怜巴巴地,“我很好养活的,要是你们府上没东西了,我叔叔东西很多,我从将军府偷过去给你们啊。”
漆玉行“”
漆世彦被漆玉行一把拎起来,“去你皇母那边玩。”
漆世彦瘪嘴,“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皇母。”
漆玉行毫不在乎,摆出黑脸说“你去说,总有你皇母不在的时候。”
这下好了,漆世彦嗷一声就要哭,把太后心疼地手足无措。
最后还是时若先抱着他,漆世彦才消停。
这一通闹下来,时若先成了肉垫,漆世彦也累得够呛,眯着眼逐渐就睡着了。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垂眸看向漆世彦时眼底的淡淡笑意,心里莫名想到或许时若先也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
但下一秒,时若先就狗狗崇崇地用手指捏住漆世彦的鼻子。
看漆世彦因为呼吸不了而噗嗤一下张开嘴,时若先笑得花枝乱颤。
谢墨赟移开目光。
刚刚果然是错觉。
时若先要是有孩子,可能需要极强的生命力才能成功长大。
还是不要随便祸害小孩了。
开宴时间已到,但小寿星公已经睡着,被苏嬷嬷带回去好好睡了。
太后在宴客厅中间的最高位,笑眯眯地让大家都不要拘束。
出席的人非富即贵,汇集了大半个京城的王侯将相。
但能坐在太后身边的,除了她的外孙、大将军漆玉行,居然是不起眼的九皇子。
身边人议论着
“九皇子不声不响替皇上解决了京郊屯粮的事情,还从近几年京城典史里找到每年这时期饥荒的规律,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但依我看,九皇子今后定是要受重用了。”
“他干了这么多年连品级都没有的未入流典史,非但没有自暴自弃,还从细枝末节里感受到了民生,这个心思非一般人能比。”
“颇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
太子谢乾眼底泛红,看向坐在太后右侧的谢墨赟,郁闷得灌下大口白酒。
柳芸燕递上满满一银碟的蟹肉,低声下气道“夫君,这是我亲手拆的,你尝尝”
谢乾看也不看,“拿走。”
他的目光,在酒的作用下,飘飘悠悠看向同样拿着银碟和螃蟹的时若先。
“剥蟹肉有什么用,准备的球也毫无用处”
柳芸燕气急,把碟子狠狠向桌面一放。
她也是丞相的心肝宝贝,本以为自己与太子成亲是觅得良婿,但如今却让她怒火中烧。
目光刀似的剜向时若先。
而这目光,刚好迎上谢墨赟冷峻的眼神。
柳芸燕被反看出一身冷汗,但心里的妒火愈烧愈烈。
时若先正拿着蟹八件的锤,在蟹壳上咚咚咚敲了几下。
见谢墨赟还是毫无表现,时若先又咚咚咚敲了谢墨赟面前的那只。
谢墨赟收回和柳芸燕对视时候的气势,目光平静地看向时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