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是在梦游爬山一样疲惫,时若先这时肚子都饿扁了,但就是没办法从梦里醒来。
他看到路边有个小摊在卖梅子,于是兴高采烈地过去了。
老板戴着黑色斗笠,但依然可见身形高大。
时若先顾不得这些,把银子拍在桌上就让他把梅子都拿上来。
那个老板低低笑了几声,说“不是珍珠梅,是新的口味,你敢吃吗”
时若先信誓旦旦,“有什么不敢吃的通通拿上来”
“那你可不要哭啊。”
时若先感觉那人笑得他耳根酥麻,于是催促道“不管什么味道,先拿给我再说。”
那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冲,慢慢摘下斗笠。
“脐橙味的,要多少有多少。”
“脐、橙”
时若先懵懵地念出这两个字。
有些东西,它本该是水果。
但现在在时若先脑海里生生成了一片马赛克。
那人的脸逐渐显现。
英气立体的脸,深邃的眼,还有看似温柔实则不怀好意的笑。
“文武贝”
时若先咬牙切齿地扑上去,但腾地一下埋入一片软中带硬的地方。
时若先脸红着,忽然肩上被大力拍打。
“皇子妃殿下,醒醒,用早膳了该。”
时若先倒吸一口凉气,忽而睁开眼发现什么船什么浪,都不过是梦。
时若先还没完全从那场奇怪的梦里抽离出来,眨眨眼,感觉自己全身像被车碾过一样。
的确是碾过。
还是武功很好的大车:
拉彼欣一脸忧愁地守着时若先,见他醒了才松了口气。
“皇子妃您是梦魇了吧刚刚一直在念什么脐什么橙的,可把奴婢吓坏了。”
时若先腰酸背痛,眼睛还肿,用力眨了好几次才舒服一点。
说来也巧,拉彼欣手边就备好了冷水浸泡的湿毛巾,看他不舒服,就立即拧干水分,给时若先擦擦眼周。
拉彼欣问“看您这眼睛都肿了,可是想家了”
时若先摇摇头。
环顾四周,罪魁祸首不在。
时若先撑着坐起来,“文武贝呢他怎么逍遥法外了”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咱们九皇子是要拜相封侯了。”
拉彼欣笑着不停唠叨,“今儿一早朝廷就来人请九皇子去,来的人可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四福,九皇子走之前特地让我今天多多照顾你,喏,这盆凉水就是九皇子托奴婢冷好的。”
“他准备的你拿走。”
时若先抽抽鼻子,再度说出那句“我和他明天就和离。”
“是吗”
拉彼欣调皮地向时若先挤挤眼,一副见怪不怪准备看戏的模样。
“九皇子妃日日闹和离,但是日日都和九皇子亲亲我我,奴婢怀疑九皇子妃是故意让我们这些人羡慕的。”
“必须离,肯定离。”
时若先哼哼唧唧,态度坚决。
他起身要下床。
但是腰上一软,要不是及时拉住床幔,差点就要摔回床上。
拉彼欣脸上慢吞吞地红了,隐晦地说“这真的能离掉吗九皇子妃都这样了。”
这样是哪样啊
时若先想问,但是忍住了。
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从拉彼欣暧昧的眼神写满了我就知道。
时若先欲言又止。
他现在穿着裙子,留着长发,被叫皇子妃,还是和亲公主。
误会就误会吧。
大雄虫能伸能屈。
他只是被迫成了橙子,然后被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