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若先推开她的手,摇摇晃晃地迈开步子。
“好,我做。”
她趾高气昂,“那还不快些,老娘时间多,但你时间紧啊,一会不还得去接新客”
时若先面色如纸,踉跄走出摊外,心口没有悲痛,反而已经麻木。
当初拿了屠夫的银两,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拿了黑心的钱,做了昧良心的事,一切都是应得的。
只是狗娃年纪还小,以后旁人该怎么看他
时若先单薄的身体如风中秋叶,病容加身,眼角刮泪,别有一种风情。
女人更是气得不能自容,冷笑道“等什么呢这时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还是说等着恩客来救哼,真是死到临头,都不忘卖弄这点皮肉。”
时若先急火攻心,呼吸急促,眼前也晕眩不止,在路边猛地停步,竟然双脚一软,向着后面倒去。
但他并没有落到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晕倒前最后的画面,他看到屠夫那张凶恶的脸。
不知为何,那狰狞的刀疤看着都柔和了许多。
鼎香楼的老板娘被谢墨赟残暴的眼神吓得往后倒退几大步,强撑着说“你、你、你是谁”
周围雇来的打手对谢墨赟避之不及,这是一圈人围上去都未必能打得过的人。
平时里拿刀沾血的人,他们这些花拳绣腿的人怎么打得过。
女人素日嚣张惯了,即使害怕也想用嘴刺几句。
周围人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又恐怖。
女人几次张开嘴,都没说出声音来。
谢墨赟抱着时若先,对她膝盖上对准一脚。
“让谁跪谁你这长舌妇跪下来求饶才是。”
女人哀痛,重重倒在地上抽搐。
谢墨赟冷冷看着她,“今天的事老子和你没完。”
鼎香楼老板拖着笨拙的身体连滚带爬地赶来,噗通一下跪在谢墨赟脚边大力磕头。
“谢爷谢爷,别和这娘们一般见识,是我管教无法。”
女人一脸惊惧,没想到自己得罪的是镇上最骇人的屠夫若是让他生气,自己能有几条命够屠夫砍了泄火
鼎香楼老板不顾她膝盖受伤,强拽着她跪倒身边,按着她的头往地面上嗑。
狗娃在一边拍手叫好,“嗑得好谁让你们欺负俺娘的”
他看着谢墨赟的眼神充满崇拜。
谢墨赟面容冷峻,带着时若先大步向医馆赶。
谢墨赟搂着时若先轻飘飘的身体,心里五味陈杂
怎么才几天功夫,这小寡妇就瘦到快没有了。
那天他逼这小寡妇缴械投降,自己却心乱如麻。
这个模样俊俏的小寡妇居然是个带把的男人
自己还对这个嫩生生的男人起了歹心,像条得了犬瘟的野狗舔来舔去。
谢墨赟重重松了口气。
眼下这小寡妇不知为何昏了过去,还是救命要紧。
医馆内。
年迈的郎中缩着肩膀回答“这小娘子呃常年气血亏空,近年来又时常接触冷水,加上不曾进补,身子骨自然弱些,要是经了气更是容易晕厥。”
在他对面的汉子拧紧粗犷的眉,“啥意思,直白点。”
郎中对答如流,“就是天天饿得吃不饱,做豆腐的水太凉,加上被鼎香楼的泼妇气得晕了。”
“他妈的早晚弄死那两人。”谢墨赟狠狠地说。
郎中花白的胡子抖了抖,颤颤巍巍道“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