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
宁芙下意识想作拦,生怕他上去后会直接要了蓉郡主的命。
“芙儿,别心软。”
韩烬对上她,明显有刻意收敛声厉,却依旧有些转不过来的僵硬。
说完,他虎口再用力,迫她老实交代。
宁蓉是闺秀小姐,哪受得了被这样粗鲁对待,手腕儿瞬间被搓红,但她眸光始终倔强着,咬紧牙关就是不肯主动求饶,她只死死盯看向宁芙,目光如刃般锐锋。
“先放手,叫郡主把话讲明白,万一她”
万一她也不知,一切只是误会
这是宁芙原本想说的,算是抱着一丝期翼,她实在不想再受一次被亲近之人背叛的苦楚。
可她此话还未说完,对方却已经不遮饰地坦率承认。
“是我。”
“为何为何要害我”宁芙皱紧眉,手指攥紧,心里实在闷堵。
“为了要你记住。”宁蓉冷冷。
韩烬得宁芙示意,勉强松开了手,给她坦白交代的机会。
宁蓉站起身,松了松腕,眉眼几分凉薄,“昨日我跟你讲起我父兄惨死过程,公主是否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上心呢”
“你怎么会这样想勤王父子为国捐躯,我敬之,缅之,内心岂会有一丝不敬之意你同我相诉思念之苦,我安慰你时同样诚心诚意,我可发誓。”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可事实就是你好好地活着,而我阿兄我阿兄”她咬牙切齿,全然失了往日温和为善的姿态,目光更是瞪得凶。
宁芙此刻不能起身,只好撑着床头,费力与她对峙。
“世子难道你今日毒害我与世子有关可我不仅与你没仇,与你勤王府上下更无一丝仇怨啊。”
宁蓉只冷笑一声,不答反问,“你喜欢你手上那个镯子吗上面刻着跟你名字相关的芙蕖花纹,实在很是相配你。”
宁芙不解她为何又突兀的转而提起这个,实际这个镯子确实得她欢喜,可现在一想到镯身上面染着招引毒蛇的草液,她再喜欢也不会再带了。
听了宁蓉一句提醒,宁芙这才想起要把它摘下。
可她刚准备动作,宁蓉却仿佛一下失去所有理智,她发疯一般作势要冲过去阻止,却被韩烬一下桎梏,无力摔倒在地上。
但她嘴巴没被封住,此刻颤声在喊,“不要摘,你不要摘”
宁芙看着对方瘫倒在地上的狼狈之姿,心里也不禁翻涌出些复杂心绪。
她手落镯身,将眉心拧起,“这镯子到底还有什么关键”
“那是我阿兄拿命换来送你的”
宁蓉终于喊出了这句憋闷在心头多年的话,声落,她难忍酸涩地泪如雨下,低低控诉而出。
“他原本已经脱身了啊,却是想到为你挑选的礼物还留在旧营,便冒险折回去取,若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有哥哥的啊”
她声音戚戚,叫人难免动容,可宁芙更多却是茫然。
城心而论,她与勤王府世子并无任何私交,若说真有,那也不过是偶尔于宫宴相遇,有些点头之交罢了,这样的浅薄情分,何至于他不顾性命坚持护那礼物。
“郡主可是有何误会,我与你阿兄素来并无情义呀。”
她话出口,宁蓉还未如何,韩烬在旁先默默松了口气。
宁蓉艰难站起身来,她手指颤颤指向那礼物,道“误会为了使镯身上露出与你名字相应的剔透芙蓉花纹,我阿兄在边境寻得能匠,费尽心思才铸成此镯,若非那样辛苦得来,他又岂会在那危机关头失了理智,冒险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