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柏青干得十分卖力,柏松见状略微犹豫,之后也脱鞋下了水,风风火火加入了采蚌队伍。
期间,他实在没有忍住好奇,边弯腰捞珠,边开口问了句“欸,你知不知道那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竟如此得尊主喜爱,咱们两个跟在尊主身边这么多年,那是从来没见他身边出现过女子啊。”
柏青自然知道得多,可先前得过主子亲代,现在还不到时机,不可随意对外泄密公主身份。
于是他假装不知地摇摇头,回道“主子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我打听,好好干活吧。”
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两人直到申时末才堪堪冲了澡,换上干衣。
柏松腰酸背痛的,直觉这个活儿比带兵打仗还艰难,便忍不住道了声“这粉珠子可真难捞,这么多人忙活一下午,竟一颗也没见着,主子向来讨厌麻烦事,这回竟对捞珠有这样大的耐心。”
柏青也没好到哪去,当下趴在浴房隔间的软榻上,有些直不起腰来。
半响后,才懒懒应了声,“这你就不懂了吧。古有烽火狼烟戏诸侯,今有咱们尊主大人深潭捞珠攒粉镯,都是为博美人一笑的事,那可是甘之如饴啊。”
柏松闻言震惊一声“啊,采蚌是为了给那姑娘攒串手镯我原还以为尊主是为了钱财,先前不是有个商户,一颗粉珠子就卖出了天价,听说还是卖给了东崇国的皇太后。”
“放心,以后这西潭里的粉珍珠,一颗也外流不出去了。”
“这是为何啊”柏松又问。
柏青嫌弃地瞥过去一眼,“跟你这木头脑袋说不清楚。”
两人都闭了口,缓歇半响后,柏青抬头隔着窗棱看了看外面日头,心想到了给主子备餐的时间,便起来抻了抻腰,叫上柏松一起去厨房。
从厨房拿上食盒,两人便打算去独院,路过外围的巡卫兵士时,柏青顿足,而后思吟着问了句“主子院里什么动静”
“回左将军,右将军,里面一直无动静。”
没动静就是没人出来的意思,柏青沉默思寻着,心想公主进去都快两个时辰了,就算不出来,也应该开开窗透透气
何况天色已经渐黑了,房里窗棂又糊着纸,应是不透光亮地需要点烛才是。
他有点不敢去了。
柏松却不知他想什么突然止了步,于是在后推了推,催促说“快走啊。主子若挨了饿,拿你是问时可别扯带上我”
平日里总听柏青用主子名号压人,这回逮到机会,柏松也用了用。
可对方依依旧神叨叨地不动弹,还扯着胳膊把他拦下,而后伸手向前示意说“看见了吗门闭着,窗户也没开,蜡烛也没点。”
柏松蹙蹙眉,顺着他指向看过去,“这有何奇怪的可能还在睡着。”
柏青又问“现在什么时辰”
“快酉时了吧。”
寻常发热贪睡也不至于睡到这会儿,柏青敛神,看着柏松开口,“嗯没什么奇怪,但你若敢现在过去添乱,主子非砍了你不成。”
“啊,你说什么呢”
看破一切的柏青,什么也没多说,拉着柏松就往回走。
想起昔日在公主府,主子对公主就像是狼对上兔,就光是他落过眼的亲热,就一只手难数过来。
只是公主单纯,真以为自己瞒得好,她是瞒得认真又努力,可主子那事后一脸餍足的样,仿若生怕旁人不知他上一刻在干什么似的,明眼可见的想炫耀那段时日,回忆起来只他一人苦啊。
先前困于异国,受百般桎梏与身份限制,主子都能将人欺负成那样,那眼下都已经把人劫到自己地盘儿了,还能再收敛什么
思及此,他倒对公主有些内疚了,这回把人带来,原本也是他自作主张。
柏青重新吩咐一句身旁兵士,强调除非门开,否则切勿靠近院中,之后便强行拉扯着柏松离开。
被着一来一回弄懵圈的柏松,当下茫然开口,“这这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