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的人,懒得占脑子。
前席列坐的都是雍岐宗亲,宁芙用膳期间好奇地向上打量过去一眼,眼见雍岐新帝确实年少,甚至还有些乳臭未干的感觉。
这也难怪阿烬要握兵掌权,先不说能力如何,就光这一分气势,新帝韩炘便逊色了不少。
众人送了礼,贺了寿,宴席本该就这样氛围欢悦地结束。
可席末,殿外却传突兀一声东崇使者特来为太后娘娘献礼
闻言,宁芙拾箸的手一顿,内席也一瞬安静下来。
众人停筷,将目光移向外,而后看着携礼入门的几个异域打扮的使者,面容纷纷显露出错愕与惊奇,之后更是将目光一齐移看向韩烬。
若没有摄政王的招呼,这些东崇人怎敢冒然进郢都所以这是尊主又有什么新的指示,众臣皆猜测。
宁芙同样不明地盯看过去,同时将自己掩身在石柱后,尽力侧身遮着脸。
她现在身份还为隐秘,怎能与东崇人直接相面,尤其她的画像说不定已经在东崇贵户间广为传播,今日入殿的使者也不一定认不出她。
阿烬自明这些,怎还会邀东崇人来,这不是会坏了他原定的计划。
正思寻着,韩烬忽的起身,木桌发出嘎吱一脆声,动静实在不小。
他侧身抬眸,冷冷看向皇座之上的新帝,而后无波言道“这是陛下请来的客人”
韩炘闻言只随意笑笑,似乎并不觉这是什么大事。
他轻轻松松应对“兄长莫怪。寡人原本想邀来东崇使君,与其商议贩珠的商线开拓,可没想到兄长忽的将养蚌人全都赶走,打了寡人一个措手不及,可邀请信函已经寄出,客人也千里迢迢地出发,总不好中途无礼驱客吧”
原来还真是为这小事便耿耿于怀上。
韩烬冷下脸色,心想自己还真是高估了他的肚量。
新帝怕是忘了,当初是他打平天下,抚平雍岐内乱,而后将皇位干干净净地拱手让给他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他没打算养政权傀儡,适当的时候也会放权,可前提是,对方绝不能是一条养不熟的狼。
韩烬面色很不好,口吻警告,“这条商线以后不必再做,西潭的珠,我全包了。”
被当众下了面子,还是在太后娘娘的寿诞上,韩炘挂不住脸地隐隐薄怒加隐忍。
众臣也随之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于是纷纷垂目不敢多言,全场只殿中心的那一帮东崇人像看热闹一般的,目光在大殿上来回逡巡不停。
宁芙生怕被他们看出端倪,便只好借着阿盈的小身板来躲。
小家伙眨眨眼,很奇怪地发问,“嫂嫂,你藏什么呀”
“嘘。”
她确认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声音并不大,可那为首的东崇使臣就是目光精准地瞥过来,而后眼神犀利地往她脸上淡淡扫过。
幸好前面那石柱挡得恰好,宁芙又躲避及时,便想自己的真面目并未叫使臣看清。
只是现在不是松一口气的时候,刚刚听到阿烬与新帝的对话,她知晓这群东崇人的出现并非是得阿烬的属意,若如此,情况怕是有些棘手,她须得无声无息地溜出去才好。
“王兄要那些宝珠可是有其他的重要用途只是寡人想不通,有什么事比充盈国库更重要呢”
“这话不止一人问过,说得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