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心口,满脑子皆是震撼方才、方才
张行简闭上眼,目中水波潺潺。
他曾以为女杀手是用美人计来降服他。
可是方才怎么看,他都是被当做美人的那个。
女杀手是不是用错美人计了应该她迷惑他,岂能是他用美色迷惑她
孔业不应该这般教她吧
张行简深深困惑,并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头痛。
张行简发觉沈青梧对他有企图后,便想法子与她拉开距离。
昔日这些法子不可谓不好用。
然而如今,张行简屡屡失败。
沈青梧一整日围着他转,动不动就想偷偷摸摸地碰他,有时轻轻擦过他的腰,有时手在他后背上一阵摸索
他与她用餐时,亦能感觉到对方灼灼目光。
他被这女杀手救了将近一月,女杀手从不管他死活,但这两日,女杀手殷勤地要给他洗衣服,不断地想将衣服从他身上剥掉。
张行简忍怒他岂能不知她的狼子野心
可惜他确实打不过她。
能用箭解决长林那些卫士的杀手,张行简不认为自己是女杀手的对手。张行简原本想试探女杀手,这几日,因女杀手动手动脚,他已生杀心,不愿再与她虚与委蛇。
他无法用武力杀她,只能寻其他暗杀法子
例如他每日喝的药,其实有一部分让人神智昏沉的效果,若是药效能重一些就好了;例如这屋子他已熟悉十分,想布置一个杀阵也不难,只要给他时间。
在他布置前,他得想法子让沈青梧离开,不要总围着他。
女杀手沈青梧,每日围着张行简转悠,不过是想找回她的帕子。
她不知道帕子是不是真的在张行简身上,她用言语试探,他近日却脸色苍白,不怎么和她说话,总在发呆;她每每靠近他,他便寻借口远离。
沈青梧皱眉他不脱衣,她怎能查看
夜里,又斗智斗勇了一整日的张行简,微有疲惫。
他以为自己又躲过了一日。
沈青梧来敲他房门,温声软语,暗藏祸心“郎君,你是不是许久没有洗浴了我帮你烧了热水,拿了我爹的衣服给你,你快些换下来吧。
“你难道不想身上清爽一些吗”
屋内的张行简“”
他目若冰雪,温和拒绝“我身上有伤,每日擦洗便好。不劳”
沈青梧“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一月就可以碰水了。郎君,我希望你好起来,你莫要推拒了。”
沈青梧耐心“你莫不是害羞你放心,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没有他人,你不必那般拘束。”
张行简正是因有你在,我才拘束。
他此时已然听明白,今夜,他是躲不过去的。
这女杀手必要对他霸王硬上弓不过是仗着孔业的嘱咐,行便宜她自己的事罢了。
张行简半晌微笑“辛苦阿无了。我这便洗浴。”
屋内的张行简一步步走向木门,垂眼不管孔业还有什么计划,他自身难保,今夜必须杀她。
屋外的沈青梧靠着木门,静待他走近若他身上当真存着她的东西,她今夜必要拿走帕子。
月光落地,扶疏数影轻摇,海藻般,拂在二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