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想到什么了吗”
沈青梧“你对我好,是想让我为你去死去替你做送死的事”
长林一口老血快喷出来。
张行简那口血也噎在喉咙中,上不上,下不下。
张行简忍不住叹气“你再想一想,我说的到底是谁。”
沈青梧沉默下去。
她觉得他在给谁上眼药是谁呢
在这番沉默中,沈青梧见张行简终于写好了字,将花灯放到了水中。花灯顺水飘远,张行简闭目许愿
“愿岁岁有今朝,年年如今日。”
张行简给沈青梧留够了思考的时间,等着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后,来与他争吵。但是张行简没有听到身后声音,他回头,看向沈青梧。
沈青梧目光不在他身上。
沈青梧仰着头,在看高处
高处
张行简听到一旁长林倏地翻身跃起的动作,长林厉声“那个人很像、很像”
沈青梧漠声“杀害博老三的凶手。”
张行简倏地站起来“梧桐”
沈青梧已经完全不听他的,也不看他了。沈青梧牢牢记得那个耍弄她的凶手模样,记得那个凶手当着博老三的好兄弟,在博老三信任无比的时候,杀了博老三。
此时,那个人站在旗杆上,诡异无比地向下偷看。
凶手对上沈青梧的目光。
女子一身青白相间的长裙,发间珠翠流苏,耳下明月珰轻晃。几绺散乱青丝拂着女子雪白面容,灯火下,仰脸看着旗杆的女子,眸子静黑,像一个单纯无知的寻常娘子
但是她一直看着他。
凶手起初没有认出这个漂亮女子是谁,只觉得对方眼神很熟。在沈青梧腾空而起,向旗杆上纵来时,凶手登时认了出来
“是你”
凶手记得此女凶残,当即拧身便逃。沈青梧跃上半空,向他追去,与他一起一跃,沿着河道奔走。
长林不枉多让,只比沈青梧慢半步,也追上那凶手。
张行简站在水边,慢慢起身间,长流滚滚,灯火摇落,他如白云黑水般优雅静美,身边却已经空无一人。
张行简垂下眼,思考片刻。
他蓦地转身,向身后疾走,沿着长桥方向,向沈青梧和长林的方向追去。他判断着方向,边走边望,轻轻一击掌,身后便有死士跟了上来。
张行简下命令“追上他们。”
死士问清楚“郎君,要杀了对手吗”
张行简“自己判断。若到关键时刻,我方有损,那便生死勿论。”
沈青梧和长林一前一后地出城,紧紧跟着那凶手。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应再放跑凶手,无论如何都要为博老三的死,找出原因。
二人用轻功追逐,那凶手半途上却得了一匹马。荒郊野岭,沈青梧和长林无法回返,只好将内力施展得更强一分,追着那凶手的马。
论理说,他二人武功都不错,这凶手不应再有本事逃窜。
上元佳节,城中灯火游离,城外离灯火越远,空气越是稀薄空旷。
在广袤的平原,二人追马间,纵入一半人高的芦苇荡中。
大片金黄色在寒月下向二人罩来,金黄肆意蔓延,上面浮着一层柔柔的雪白。马匹进了芦苇丛,瞬间被吞没,失去了踪迹。
沈青梧立在芦苇荡中,耳听八方,骤然听到极轻的弓、弩声。
她腾身飞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