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青梧学画学了很多年了。
并无天赋。
亦无进步。
她照着张行简那块玉佩想复刻一份,分明十分努力,花了一上午时间,结果也不过是又毁了一块玉。
坐在栏杆上的沈青梧仰头,眯眸看着天上的太阳,心烦无比材质多好的玉啊,她又花了一笔冤枉钱。
她更穷了。
如何向张行简交公粮
不还不到交公粮的地步,如何应付他的玉佩质问,就已经是一桩难题了。
沈青梧本不爱和陌生人说话,但她此时实在太难了,她吞吞吐吐地和小兵询问
“我有一朋友,认识了一个小心眼的、小心眼的”
小兵福至心灵“小情儿”
沈青梧松口气,点头“不错,就是小情儿。有次吵架,我朋友弄坏了两人的定情信物。我朋友万万没想到会和那小情儿重新和好”
小兵颇为理解“女人痴缠起来,大男人确实应付不了。那小情儿若哭哭啼啼又惯会撒娇堵人,将军朋友受不住,也是正常的。”
沈青梧有了精神“对吧你也觉得十分正常是吧”
但是,小兵说什么女人痴缠
算了,不重要。
沈青梧“那小情儿要我朋友把定情信物拿出来,我朋友拿不出来,怎么办”
小兵“呃,撒个谎骗过去给小情儿买个更好的礼物,糊弄过去,让小情儿忘掉”
沈青梧“可那小情儿记性特别好,不是一般的好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他全都记得,他只是平时不吭气,可就没什么事是他忘掉的”
小兵开始同情了。
小兵说“那、那将军那位朋友,不如认错。”
沈青梧松口气。
沈青梧“我那朋友也是这么想的。”
她有了思路,正打算就这么做时,把玩着玉佩的小兵突然说“但是将军,认错也得讲究时机。”
沈青梧“怎么说”
小兵“人家小情儿若是正伤心正生气时,你那朋友去认错,岂不是把人家直接气死了”
沈青梧“唔,不错不错。”
小兵“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小兵一脸暧、昧地对沈青梧眨眨眼,希望沈青梧洞察他的暗示。
沈青梧洞察了。
沈青梧若有所思“很有道理。”
一阵风沙狂卷,吹得一行人睁不开眼。
为首的张行简,甚至咳嗽两声。
但他侧过脸,发丝拂过面颊时,他依然看到沈青梧坐在校场边,和一个小兵聊得热火朝天。
半刻钟了。
竟然一直在聊。
可沈青梧不是不爱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