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看那跪在身前、俯下身的郎君一眼,便耐不住勾住他的腰,轻轻磨蹭,那意思,他不应该不懂。
张行简额上有汗,目中微湿微红,他忍着。
沈青梧瞧他一眼,困惑你忍什么
张行简微笑“沈二娘子,满意吗”
沈青梧敷衍地应一声。
他追问“我够不够威猛呢比起你们军营的其他男人,算不算孔武有力”
沈青梧眉毛跳高。
她心中骂他。
她口上骂得轻一些“用欲来吊着女人,你就这点手段吗”
张行简不动声色“够用就好。”
他说“看起来沈二娘子不需要我,我走便是了。”
他作势要走,沈青梧伸手立即搂住他腰,将他拖回来。她不喜多话,但此时情势紧急,他岂能一走了之
何况她低头看他状况,抬头看他微绷面颊、绯红耳际
他到底有什么必要忍
张行简含笑看她,沈青梧只抱住他,亲一亲,揉一揉,蹭一蹭,摸一摸,再用乌黑的眼睛,渴望地看着他。
张行简的心,便软了。
强硬娘子偶尔的示弱,多么让人心动。
而张行简此时,当真是心情好极。
他有些忘情。
他失了平时的理智冷静。
在床榻间,他也会随心而欲地逗弄她“沈家梧桐,你求我啊。”
沈青梧一愣。
他仍在笑,没注意到她情绪变化。
他笑得轻快又戏谑“你快求我。”
沈青梧拥着他脖颈,与他一起地贴在一起。两颗心同时狂烈地跳着,偶尔的炸雷声,让她生起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
沈青梧贴着他耳,轻声“三郎,我不怎么求人的。”
张行简怔住,恍惚。
他一瞬间冷静,一瞬间想到自己是不是又碰到了她的禁区。
上一个道歉的禁区带来这么多问题,他又不小心踏入了她的第二个禁区。张行简一刹那间生出退缩,生出畏惧。
他强笑“我胡说的,算了”
沈青梧侧过脸,捂住他嘴,不让他说完。
她抱他抱得很紧,整个人如蛇一样贴靠着他,这种没有距离的碰触,让张行简垂下眼,端详她。
他在心中想,她确实是个美人啊。
充满生气的、慵懒的、气势凌人的、随心所欲的美。伏在他怀中、靠着他脖颈呼吸湿润空气的沈青梧,就像一只未曾餍足的雌狮。
她随时会亮出利爪,你无论何时都控制不住她。
旁人都怕她。
幸好,只有他发现了她的美。
张行简偷偷地,抱住她赤着的劲瘦腰身,完全拢入自己怀里。
她与他不一样。
他要穿衣,她无所谓。这具漂亮修长的布满伤痕的身体,如今在行事时,愿意摘下她那不离身的博容送她的玉佩。
这让张行简更加喜欢她。
他思绪万千时,沈青梧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眼睛看着窗外的雨。
她慢吞吞地和他说话“我小时候求过几次人,结果不好。我不喜欢跟人讲以前的事,即使是你,我也不喜欢一遍遍说,像是我总在诉苦一样
“可我不觉得那时候很苦。”
张行简柔声“因为你没有过得很好过,你没有尝过甜,便不知道什么叫苦。梧桐,你的心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