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蛊时,是母蛊先入体,那么解蛊时,也必要母蛊先离开可能会痛苦一些。”
沈青梧很满意“我可以。”
张行简望她,欲言又止。
沈青梧说“我身体好一些,他身体差一些,若是解蛊很痛苦,理应由我来。当初是我强迫他,为他下蛊。今日自然也应由我承受这份苦,来解蛊。”
苗疆人“需要放点儿血”
沈青梧颔首“我”
张行简起身“梧桐,我们谈一谈。”
张行简拉着不解的沈青梧出门,他少有的面容肃然,眼中没有笑。
到人少些的树后,张行简才停下,转身问“你说的带我想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沈青梧颔首。
张行简“就是为了解蛊”
沈青梧点头。
张行简问“为什么”
沈青梧迷茫。
沈青梧答“我当初强迫你下的蛊,闹的你生死两重天,折腾了你很久。我虽然笨一些,但我并不傻,我当然看得出你吃尽了苦头。而今你说你没有其他事了,可以回去见帝姬了,那不正应该来解蛊吗”
张行简“你解蛊,是为了离开我吗”
沈青梧怔忡。
她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拢着眉,眉目间门有些烦燥。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他身上,他此时拼命压制,仍露出些痕迹。
张行简轻声“同心蛊要求你我在一定距离内,不能分开彼此太久。你以前根本无所谓,如今你突然在意,你要我怎么想你是否要离开我”
他眼中有困惑,有惶恐,有迷惘。
他喃声“我哪里做的不好
“你不是说与我试一试吗
“难道是因为我让你选生辰,你想起当年的事,又不高兴了难道是因为我让你跟陌生人说话,你觉得我强迫你,你很不满难道”
他一下子举出好多例子。
沈青梧怔忡。
她知道自己一向心粗,也知道张行简一向心细。可是她不知道,张行简记住了这么多她已经忘记的瞬间门。
他不停地审视她,观察她,反复琢磨她他都快要病态了吧
世人总是骂她疯子。
可是张行简这一面是否也带着“执”呢
她明明说了那么多次,他依然不能心安。
天龙十九年的秋夜雨,曾折磨她许多年,而在许多年后,开始不停地折磨张行简,是么
沈青梧恍恍惚惚地想他爱我。
他喜爱我。
热爱我。
狂爱我。
他对我有口头上没有敢说出来的占有欲。
沈青梧在此时此刻,彻底相信了他他没有骗她,他真的喜欢她喜欢疯了。
张行简扣着她的手,轻声哀求“梧桐,你说句话。”
沈青梧沉默着,微微笑起来。
她的眼睛明亮万分,她仰起头看他。树梢下,风起如潮,落花若雨。发丝吹拂女子的面颊,这让她身上有一种少见的柔软的美。
可虽然她这样好看,眼睛这样亮,张行简仍想得到一个答案
张行简轻声“梧桐,我们走吧不要解蛊了好不好”
沈青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