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此刻缓缓启动了起来,停留在车内的灯光后退闪烁了起来。
陆时蓁就这样偷觑着许拾月,忽明忽暗的灯光中那人微垂着眼瞳,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这种熟悉感让她不由得轻吐了一口气。
那落在耳廓的微凉渐渐温热起来,陆时蓁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中有鬼。
先不说许拾月都看不见,就湫湫这个脱离世界束缚的系统投影,怎么可能会被除自己之外的人抓住发现。
许拾月分明是因为视线受阻,看的十分不清,又想要帮自己拿下耳机才这样做的。
怎么可能是看见了什么嘛
怎么可能嘛
冬至过后,天气已然越来越冷。
陆时蓁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学校跟家里分别躲过几次微小的有惊无险,也不知道是不是主系统给她的那个警告处罚。
时间很快来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陆时蓁的头顶上高悬着的那把达摩克斯之剑终于要消失的那天。
薄薄得一层雪覆盖着月色下的世界,寂静的纯白被远处驶来的车灯照亮。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倒映着高调直接的奢靡,与这夜的白雪有些格格不入。
临近新年,各种宴会也是接踵而来,人们聚在一起纷纷寻求着来年合作的机会。
其中不可多得的就是能跟政府牵线,而这场在这年最后一天举办的有关人工智能的交流宴会正是如此。
劳斯莱斯流淌着纯黑色光,缓缓停在门廊前,门童将前后车门打开,西装革履的陆时泽与长裙摇曳的陆时蓁从车上走了下来。
只是陆时蓁并没有着急走,转身将手臂递进车厢,撑起了许拾月落下来的手。
反正陆时泽上月为了陆时蓁的事情截了许守闲的生意,已经跟许家撕破了脸,也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在陆时蓁的提议下,也带着许拾月来参加了这次的宴会。
三人各有各的气势,许拾月站在同样都是黑色系的陆氏兄妹中间,银白色的碎钻长裙如同月光一般,碾压一片。
按理说,每一辆车都要等前面的客人车子开走后才会开过来停下,可偏偏还是有人等不及似的将车子挨着在他们车后就开过来停下了。
陆时蓁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算不上多么悦耳的高跟鞋声敲击着大理石地板。
一个看上去雍容华贵的妇人拥着一件白色貂皮从车上下来,刻意对看不见的许拾月打招呼道:“真是好久不见啊,拾月。”
陆时蓁对这声音莫名反感,细微的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微微紧握。
她朝那上赶着来打招呼的女人看去,就看到一个看上去就满脸阴险的男人对自己笑了一下。
是许守闲。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炫耀,还是想彰显什么家族气势,那妇人脖子上华丽的钻石项链,女儿手腕上垂下的手镯,还有许守闲西装胸口上别着的胸针的是一套的,且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陆时蓁满是不屑的看着这一家三口暴发户似炫耀,目光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家三口此刻带着的,就是许拾月妈妈留给她的那套首饰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