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难得一次没有听许拾月的话,就这样站在别墅门口目送着许拾月的车子离开,直到它转过一个拐弯,消失在苍茫的雪地里。
茫茫的白雪折射着刚升起的日光,衬得整个冬日都铺着一层不真实的明亮。
陆时蓁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其实也并没有多么久,许拾月也是这样,趁自己去上学,偷偷离开了她。
那一次她动用了自己全部积分把许拾月找了回来。
所以许拾月也会把她找回来吗
可是,她没有积分哎
她甚至连系统的存在都不知道。
陆时蓁这么想着,湫湫气喘吁吁的声音就打断了她:“宿主,正如我们计划的,系统已经检测到许守闲的人已经准备好故技重施的手段了。”
“啊”陆时蓁闻言钝钝的抬头看向了今天的天空,日光明媚,透不过暗淡的眸子,“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所以说里发生什么变故时前连天气都不好的预兆是假的。”
陆时蓁似有感慨的说着,声音拖满了懒怠的反叛。
接着她就笑了一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太阳:“还有可能,我根本不是主角。”
比起陆家一早就开始忙碌准备的井井有条,许家老宅里就充满了慌乱。
黑色的车一辆辆的停在老宅的门前,许拾月从车上下来,除了李,紧跟着站到她身边的还有一条腿装着金属义肢的罗寂。
家里的人看着进来的这些西装革履的人顿时慌了神,许二伯母更是脚步飞快的来到了正厅。
却见许守闲正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淡定自若的喝着茶,而正对着的院子里走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许二伯母看着为首的许拾月,怒道:“拾月,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而许拾月不用回答,罗寂就替她道:“夫人,我想公安局抓捕杀人犯是不需要提前通知的吧”
跟着许二伯母一起赶来的许敏珺一脸的荒唐,大声质问道:“许拾月你的人在胡说什么”
“我不觉得是胡说。”许拾月却笑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看向许守闲,“二伯觉得呢”
许守闲没有回答,只端着茶杯感叹道:“动作可真快啊,拾月。”
许拾月微微颔首,道:“这些都是跟二伯学的。”
“看来我还算个不错的老师了”许守闲冷笑着,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上。
“是啊。”许拾月也笑着附和,“若非二伯,许家的主人也不会这么早就是我这个小辈来担任了。”
二伯母听着这两人一来一回的话顿时傻了眼,她知道最近家里要发生变故,没想到会发生的这么彻底,不由得崩溃:“许拾月我们都已经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许拾月你丧尽天良”
“是吗是我丧尽天良吗”许拾月方才还客客气气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下来,“我父母的死究竟是天灾还是我是丧尽天良,还是一报还一报”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被风推来了许多厚重的云,日光也被掩去了大半。
整个老宅霎时间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下,四通八达的走廊院子中冷风四起。
许拾月的质问刚刚落下,也用不着许敏珺或谁的替许守闲辩解,警察便走到了院子里,对许守闲道:“许守闲,你涉嫌、故意杀人、伪造证据请跟我们走一趟。”
而接着检察院的人对许守闲出具了文件:“许守闲,这是对你偷税漏税、境外洗钱的指控,我们接下来将对你的几处住宅进行清算,这是通知书,请看好。”
风云骤变不过几秒的光景,上一秒还心存侥幸的许二伯母径直跌坐在地上,许敏珺扶都没来得及扶。
许拾月就这样看着许守闲的手腕被铐上银白的手铐,声音比此刻掀起的冬日寒风还要凉几倍:“二伯,您用别人的血钱滚钱,也就到此为止了。”
许守闲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在跟许拾月擦肩而过的瞬间停下了脚步:“拾月,伯父最后还有一句话教你。”
许拾月冷眼看着这人,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