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对于她来说是一场又一场的梦魇,她的很多朋友都是被推进去,就再也没能出来。
翻来覆去,陆时蓁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她就这样看着墙上那道黑洞洞的长廊,抱着自己的画跟苹果,小手放在轮椅上,鼓起勇气推动了它。
没有光亮的长廊漆黑的看不到尽头,陆时蓁心里说不害怕也是假的。
可只要想到她很快就能见到许拾月,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十月就在走廊的尽头等你,加油陆时蓁,不要害怕,很快就到了。
不害怕,十月看到你会很开心的,她很疼,她需要你的。
给自己鼓劲儿的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陆时蓁的心里,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轮椅的轱辘碰抵到了一个熟悉的凸起。
那是许拾月房间的瓷砖地板。
月光从一侧窗户落进房间,昏暗的勾勒着房间里的陈设。
陆时蓁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推着轮椅停在了许拾月的床边,那颗悬着许多情绪的心终于在看到小姑娘安稳睡颜的一刻只剩下了安心。
监护仪器数值平稳且正常,点滴有序的滴落者。
即使知道了许拾月没问题,陆时蓁还坐在她的床边,不太想回去,甚至还期待着她能醒过来。
她要好久才醒呢
她刚刚画好了画,还想给她看呢。
她都来了五分钟了
夜色又深了一度,漆黑的夜幕上孤独的挂着一轮圆月。
小姑娘坐着的身子已经变成了趴着,困倦的眼睛闭上,紧接着又忙睁了开来。
那如扇般铺展在许拾月眼前的睫毛浓密又漂亮,白皙的小脸摈去了成熟,盈着点幼稚的肉感。
陆时蓁枕着自己的手臂放肆的注视着睡梦中的许拾月,不由得觉得睡着的她就像个洋娃娃。
陆时蓁就这样欣赏着,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许拾月的眼睛就动了动。
接着就在她视线中朝她睁了开来。
许拾月:“刚才在这里一直看着我的人是你吗”
被抓包了,陆时蓁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幸好夜色沉沉,给她了保护,让她有足够的心理建设,强装镇定的点头:“是是啊。”
接着,躺在床上的许拾月就勾了勾唇角。
陆时蓁有些做贼心虚,看到许拾月笑了,忙问道:“笑什么。”
许是刚醒的原因,许拾月的声音带着点低哑,音量也是小小的。
她就这样勾了陆时蓁放在床边的手,用只有陆时蓁能听到音量,在她耳边道:“我只是很高兴醒来的时候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