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也自知冒失了,主动领罚道“奴婢知罪,还请郑妈妈责罚。”
郑氏缓和道“你既然知道罪了,下次便要管住自己的嘴。”又道,“主是主,仆是仆,断然是没有借用主子东西的道理。”
苏暮点头,“奴婢谨记郑妈妈教诲。”
郑氏“也幸亏这里不是京中的侯府,你不经意的一句话,不知得惹出多少风浪来,以后切记勿要说不符合身份的话。”
苏暮“奴婢明白。”顿了顿,“可是郑妈妈现下病着,平日里伺候郎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郎君厚道,想来也不会计较这许多。”
郑氏皱眉,“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听进去。”
苏暮“人命关天,郑妈妈还是好生躺着,奴婢取冰块给你降暑热。”
屋里有了冰鉴,确实比方才的闷热好上许多。
郑氏颇有几分窝心,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平时都是她照拂她们,而今得了回报,心里头还是挺欣慰。
不一会儿听到外头的湘梅喊她,苏暮应了一声。
郑氏叮嘱了几句,才放她出去了。
平时顾清玄的饮食起居都是许诸和郑氏打理,其他人是近不了身的。如今他们一个病一个外出,苏暮又没近身伺候过人,自然没法像郑氏那般用得顺手。
傍晚顾清玄去浴房沐浴时,苏暮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
顾清玄试浴桶里的水温时,忽地从屏风后探头,驱赶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出去。”
苏暮愣了愣,后知后觉道“郎君不要奴婢伺候吗”
顾清玄脸绿道“你能伺候什么,看我洗澡占便宜”
苏暮“”
这男人真是。
她还真没这个嗜好,悻悻然退出去了。
待顾清玄沐浴梳洗出去后,头发是湿漉漉的,需用干帕子绞干,以防受凉。
这个苏暮知道怎么操作。
她到底没有贴身服侍过人,且还是服侍男人,替顾清玄绞干头发时不慎弄痛了他,薅了几根头发下来。
古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那厮的头发养得极好,齐腰的长度,握在手里柔软,触感极佳。
这是苏暮第一次见到没有正过衣冠的顾清玄。
刚梳洗后的身体上残留着胰子浅淡的甘松香,宽松肥大的素白纱织寝衣松垮地套在身上,上着衣,下着裤,脚上穿着木屐。
有时候她的指尖会不小心划过他的耳后,顾清玄的颈脖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肩背绷得很直,全然没有郑氏服侍时的放松。
头顶上的指尖在发丝中穿插,将散乱的发丝一点点理顺,指腹按到头皮上的触觉有些发痒,惹得顾清玄喉结滚动,心猿意马。
苏暮还是挺有职业道德的,既然是伺候人的活计,自然就要拿出专业素养来。
然而在她努力做得像模像样时,顾清玄却有些不耐了,打发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苏暮无比实诚,她知道自己的技术差劲,也不会说乖话挽留面子,当真规规矩矩把帕子留下,依言退了出去。
哪晓得快要走到门口时,顾清玄忽然用更不快的语气道“回来。”
苏暮愣了愣,又默默地滚了回去,乖乖走到他跟前。
她本以为他要吩咐什么,哪晓得那男人高昂着下巴,用傲娇又厚颜无耻的口吻命令道“过来,吻我。”
苏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