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则是官盐总需要盐商这个媒介行销到各地百姓手里,一般能成事的都是颇有家底的商贾,倘若这回把他们一刀切,日后再来从事盐业的商贾们多半会害怕,甚至不愿意进入这个行业。
故而经过多方权衡,顾清玄觉得保住这些盐商利大于弊,便于。
当然,触犯了律法,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些盐商个个肥得流油,杀现成的肥猪堵曾经贪腐的窟窿,用他们来充盈国库也算得上两全。
经他这番细说,沈正坤心中的症结也跟着豁然开朗,因为他们来常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抓私盐贪腐。
贪腐抓了就能回京交差。
沈正坤摸八字胡细细琢磨,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合理。
顾清玄坐在太师椅上,自顾品茗。
他现在一点都不急躁,因为当初天子授命他来查私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要办外戚姜家。只要他能把盐铁使姜斌拖下水,天子自会在背后给他收拾烂摊子。
上午投送奏章无非是给天子吱个声,哪怕是先斩后奏呢,这事都能翻过去。
盐商在这起事件中只是一个小小的环节,对天子而言并不重要,他要的是集中政权,覆灭外戚分权。
仅此而已。
同沈正坤商议后,顾清玄开始对裘家放松管控,裘敬之仍旧在狱中,只不过可以随意探望。
裘家也无人监视。
种种举动给裘家造成了一种错觉,顾清玄仿佛在妥协了。
这不,苏暮也在这里头起到了作用。
先前裘氏走她的门路央求见顾清玄,顾清玄没兴趣跟她扯,便让苏暮去跟她接触。
苏暮得了这差事,觉着不妥,小肚鸡肠道“郎君莫不是故意给奴婢下套子”
顾清玄被她多疑的语气气笑了,“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什么叫我故意给你下套子”
苏暮一本正经道“先前裘氏贿赂奴婢,只怕郎君心里头门儿清,却焉坏焉坏地憋着不开口问奴婢,这不是故意等着奴婢自投罗网吗”
顾清玄装傻道“我不清楚这回事。”
苏暮冷哼一声,发牢骚道“倘若当时奴婢没有上交贿赂,只怕身上的皮真得挂到屋檐下了。”
顾清玄没有答话。
苏暮心里头不痛快,得寸进尺道“现在是郎君来求奴婢办事,对吗”
那个“求”字用得妙极。
顾清玄心情好,不与她计较,说道“对,现在是我求你办事。”
苏暮嘚瑟地抬了抬下巴,用他以往的口吻道“过来哄哄奴婢,若是哄高兴了,十件事都给办。”
那模样学得惟妙惟肖,引得顾清玄默默捂脸。
苏暮作死道“来呀。”
顾清玄隔了许久,才裂开指缝看她。
苏暮冲他挑眉,一副欠打的小模样。
他到底不想费神儿跟裘氏打交道浪费时间,遂忸怩地起身走到她身旁,从身后抱住她,别扭问“苏小娘子要顾某如何哄你才满意”
苏暮仰头看向他,暗搓搓道“郎君晚上能躺着吗”
顾清玄“”
苏暮对骑马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暗搓搓道“女上,男下。”
顾清玄“”
这女人的花样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