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坤回过神儿,“已经清理干净了,那帮盐商个个唉声叹气,家底都差不多掏光了,就为补以前欠下来的窟窿,可谓元气大伤。”
顾清玄不以为意,“盐业暴利,不久他们就会重新把腰包鼓起来。”
沈正坤皱眉,发出灵魂拷问道“你说这么弄两下子又有什么用呢”
顾清玄笑道“自然有用。”顿了顿,“沈兄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
沈正坤“”
顾清玄当即把圣人打算整顿盐政的事粗粗同他说了说,沈正坤听后颇觉欣慰,幸亏当今天子是个头脑清醒的,知道为民着想。
那盐价委实高了些,米粮一斗才十几文,盐却翻了十倍,着实离谱。
两人就盐业这个话题细说了许久,谈论的皆是围绕着民生利益。
先前他们曾共事过,相互间有默契,也合得来,自然能说到一起。
下午一人在亭子里赏梅煮酒,这回的差事顺利收官,多半能得升迁,沈正坤心里头畅快,卖弄起他在常州学的评话。
他的常州话并不标准,说唱起来颇有几分滑稽,惹得旁边伺候的许诸等人笑语连连。
顾清玄也觉得有趣,同他用常州话纠正他撇脚的发音。
一人你来我往,到最后顾清玄都能说唱几句那评话了。
在不远处剪腊梅花枝的苏暮听着他们的笑语,颇觉趣味。
她就觉得顾清玄说的官话没有常州本地方言好听,官话多了几分字正腔圆,而常州话则偏软,语调轻柔,还有点嗲。
她还蛮喜欢那男人用慢一点的语调说常州话,磁性中透着几分柔和的嗲,很有诱惑力。
鉴于明日沈正坤还要上值,在城门关闭之前他进了城。
晚上顾清玄进寝卧时见苏暮在摆弄桌上的腊梅花枝,他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
苏暮跌入他温暖的怀抱。
身后的男人充满着力量感,胸膛紧实,臂弯强劲,高大的身躯把她彻底笼罩。
苏暮掐了掐他的手臂,兴致勃勃说道“白日里奴婢听郎君同沈御史说唱起评话,极有意思。”
顾清玄嫌弃道“沈御史那常州话,比许诸学得还差。”
苏暮失笑,“奴婢就爱听郎君说常州方言,比京里的官话好听。”
顾清玄半信半疑。
苏暮道“郎君可否再说唱一下沈御史学的那评话”
见她有兴趣,顾清玄便大方地哄一哄她,低沉又婉转的常州话缓缓吐出,充满着几分撩人的性感。
苏暮很喜欢听,转身看着他,目光里充满着崇拜。
顾清玄学唱了几句,有时候会吊着嗓子转音,轻缓又干净,且柔软。
她委实爱极,也会跟着他学唱两句。
一人你来我往,苏暮情不自禁靠近他,顾清玄则一点点往后退。
最后不知何时退到床沿,苏暮一下子把他推到,俯身堵住了他的嘴。
顾清玄“”
不是要学评话吗
如果屏弃他的身家背景,仅仅只是这个人,苏暮对他的身子是有兴趣的,毕竟谁能拒绝这么一个天真又可爱的男人呢
至少在感情方面他确实很天真,且容易哄骗。
在知春园待了十日,京里来人催他们回去,一行人这才优哉游哉地回城了。
现在接近年尾,大齐每三年一考课,考课影响着官吏的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