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那边的举动委实不成体统,把人给空霸占着,还不准屋里养通房,若实在介意,大不了进了门把人打发出去便罢,哪曾想搞了这么一出,委实仗势欺人了些。”
提起这茬,盛氏“哎哟”一声,拍大腿道“我的老娘,我还一直以为你忍得下呢
“跟寿王府的这桩亲,我悔得要命,这都拖多少年了
“当初那边的长宁郡主还不乐意,觉得文嘉配不上她。
“如今那边看他有出息了,反倒不愿意放人,就那么空占着,就算是续弦也得把人给塞进府,且还这般蛮横霸道,我心里头早就不痛快了,仗势欺人也不至于这般蹬鼻子上脸。”
顾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这桩婚是不可能退的,毕竟文嘉亲口应允娶长宁郡主,君子重诺,我们顾家断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盛氏冷静道“我也明白,肯定不会退亲,现在长宁油尽灯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去了连宗祠都不能进,孤魂野鬼也着实可怜。
“况且她这般模样,除了顾家,谁还敢求娶,寿王府定不会把她砸在手里。”
顾老夫人“顾家也算是她亡故后的归宿,若在这个时候把亲退了,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落井下石也太过缺德,我们顾家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婆媳二人就顾清玄的婚事议论了一番,心里头其实都埋了怨言,却因为大局而选择隐忍,也是无奈之举。
另一边的顾清玄回去后,张和同他前往书房,说起查柜坊之事。
京中的所有柜坊都查过了,甚至包括了飞钱,皆没有苏暮存储的记录。
至于飞钱,因涉及到诸多杂乱商铺,甚至还有黑市的,查得并不全,也并未发现她留下来的痕迹。
顾清玄坐在太师椅上,想了许久,才说道“既然查不到线索,便先差人去一趟常州,从宗州开始找。”
张和点头。
顾清玄把前两日亲自画的画像给他,叮嘱道“切记勿要走漏了风声。”
张和慎重道“老奴明白。”
顾清玄做了个手势,张和匆匆下去办事。
在京中这般被误导一门心思往常州那边追踪寻人时,苏暮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起初她计划进蜀地蛮夷之地藏身,后来还是决定在开州下面的一个小城镇落脚。
她爱极了这里淳朴的风俗人情,当地人的本土方言她能听得懂大部分,不存在语言障碍,再加上这里的气候适宜,就算是六月,也不是暴热,非常宜居。
这几月风尘仆仆一路奔波实在把她累得够呛,原本打算暂且在这个叫平城的地方歇几天再走,哪曾想转了一圈后觉得还不错,索性在这里安置下来。
小地方的开销不高,她托当地的牙人给她寻了一处院子。
那牙人也是欺负她是外地人,居然找了一处凶宅给她。
苏暮不知情,看过那宅子后觉得特别合她的心意,就是简单的四合院,里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备得齐全。
问过价钱后,她欢喜不已,比市价要少许多。
也有人打抱不平,背着牙人给她提醒,说是凶宅。
若是一般的女郎,只怕吓得两股战战,哪曾想苏暮剑走偏锋,兴致勃勃问妇人道“大娘可莫要诓我,那宅子真是凶宅”
妇人小声道“我哄你作甚,就在前两年才发生的命案。”
当即把宅子里的情形同她细说一番。
那房屋的主人原是一屠夫,姓牛,后来因为怀疑自家婆娘偷人,喝醉酒发酒疯把媳妇给砍死了。
苏暮听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妇人接着道“那娘子也真是够倒霉的,自家男人疑神疑鬼,误会了一场,结果发酒疯要了她的性命,后来牛屠夫也入了狱,闹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苏暮“之后就空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