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诸没有吭声。
张和“我在平城蹲守了这么久,她成日关在院子里极少外出,至多跟隔壁的祖孙往来频繁些,与其他人都是泛泛之交,不容易亲近。
“她以往是什么脾性我不清楚,但在平城看起来挺古怪,不是个好相处的,虽然表面上和颜悦色,但没法深交。”
这些话倒是让许诸意外,说道“她往日在府里挺好说话,跟谁都好相处,也会说笑打趣,没见她奇怪。”
张和愣了愣,“是吗,难不成是我眼岔了”
许诸“等会儿郎君过来你同他说,他比我们清楚苏暮。”
张和没有说话,只觉得怪异。
他素来懂得察言观色,就他在平城蹲守的那些日,所看到的苏暮确实独来独往,极少跟哪家关系走得近。
若说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有所戒备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都多久了
他摸过来时她就已经在靠绒花讨生活了,肯定在平城的时间比他过来时还久。
莫约过了茶盏功夫,顾清玄才得空过来了。
张和忙朝他行礼。
顾清玄上下打量了他好一阵子,忍不住拍了拍他肚子,说道“心宽体胖,你这都长肚腩了。”
张和露出一脸难为情的样子。
顾清玄坐到太师椅上,指了指他,“我还担忧你年纪大了东奔西跑的吃不消,哪曾想发福了。”
张和默默扶额,回道“郎君此言差矣,老奴为着寻人可算跑断了腿。”
当即同他说起寻苏暮的种种过程。
顾清玄听后,笑着应道“也多亏苍天有眼,若不是那绒花,只怕找到死都没法把她挖出来。”
张和也有些小激动,“可不是她成日里关门闭户的,极少出来,且又唤作陈娘子,你到哪里去找人
“也亏得老奴沿途心细,一路寻到开州这边来都没见妇人头上有绒花,起初偶见也没放到心上,后来越瞧越多,便起了心思留意。
“老奴时不时瞧那些妇人,人家还以为老奴是个色鬼,公然开骂老色胚,可教老奴羞愧难当”
这话把顾清玄和许诸逗得失笑。
几人一年多没见,又是在异地他乡,有着说不完的话。
张和把苏暮目前的情形一五一十说了个透,顾清玄是彻底服气了的,说道“那边你们先盯着,待我把这桩案子办完再过去。”
张和点头,又把他心头觉得怪异的地方同他说了。
谁知顾清玄早就有底儿,摆手道“那人没有一点真心实意,从一开始在常州之始,便全都是她的谋划。
“哄我把她带回来,又趁着我去雍州哄我阿娘把身契给放了,去了周家又哄那边送她离京,全都是套路,一茬接一茬,鬼名堂多得很。”
张和听他这一说,可见心中有数,便试探问“郎君既然心中有数,何至于为着这般的女郎大费周章”
顾清玄不答反问“我就问你,这样的女郎,是不是比京中那些成日里守在后宅的女郎有趣多了”
张和“”
顾清玄彻底摆烂了,说道“我找了过来,就是想瞧瞧她还有什么鬼名堂能把我再忽悠过去。”
张和“”
合着是被忽悠上瘾儿了
顾清玄看着他道“且给我盯稳了,莫要叫她再跑了,待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妥当就去开州。”
张和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