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瞧她娇弱,不信她吃得下苦。
苏暮口出狂言道“阿娘未免小瞧我了,我当初既然连去开州都受得下苦,何至于被马背上的活计难住”
盛氏“你莫要同我说大话。”
苏暮“不若明日上午我过来遛两圈你先瞧瞧要不要收我这个徒弟”
盛氏想了想,给她留了颜面,道“也罢。”
于是第二天上午苏暮换上一身胡服去马场遛马给盛氏瞧。
她驭马的技艺算不得上佳,但基本功夫还是挺不错的,盛氏颇觉诧异,问道“你这是何时学的骑马”
苏暮粗粗说了说,盛氏恍然。
小狐狸到底是小狐狸,苏暮懂得攻人心计,对盛氏一番吹捧,想见识她将门虎女的威风。
盛氏盛情难却,便上马跑了两圈。
骑行,侧挂,风驰闪电,一身英姿,看得苏暮拍手称赞,化身为小迷妹在底下连连夸她身手矫健,巾帼不让须眉,不比男儿差。
盛氏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英姿飒爽,虚荣心得到了彻底满足。
她勒停马儿翻身下马,苏暮屁颠屁颠迎了上前,两眼放光道“儿也想像阿娘那般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又道,“阿娘身手俊极了,若身为男儿,定能为国建功立业,挣下一身功绩来”
这话把盛氏哄笑了,“你莫要给我戴高帽”
苏暮摆手,“儿是真心欣赏阿娘的好身手,将门虎女,当真名不虚传。”
盛氏接过方婆子递上的汗巾,说道“这有什么好的,你爹还嫌弃我成日里活得糙呢,没有另外两房温柔小意。”
苏暮不敢苟同,“阿娘此话差矣,你将门出身,就该恣意驰骋痛快豪爽,而不是宅在院儿里吟诗作赋做女红学温柔小意。”
这话颇令盛氏触动,“你也认为你爹说的都是狗屁”
苏暮点头,“人生短短几十年,温柔小意学不来,只要自己快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何必去讨好”
盛氏听后重重地拍她的肩膀,“你这张破嘴,甚合我意,痛快”
苏暮咧嘴笑,“那今日这拜师成与不成”
盛氏被她哄得高兴,心情也不错,应道“便收你这个徒弟。”
苏暮心中欢喜,“儿日后定不损阿娘颜面。”
起初盛氏觉得自己不会像顾老夫人那样被她哄得团团转,哪曾想她是个直性子,喜恶藏不住,自家儿媳妇不仅讨来她喜欢的头面,并且还夸她将门虎女要以她为榜样,这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尝到被认可的滋味了,只觉得通体舒畅,不仅答应教她击鞠,没要那套头面,还额外给了一套花钗作为收徒的见面礼。
苏暮欢欢喜喜收下了。
这不,晚些时候待她离去了,方婆子忍不住道“娘子似乎亏本了,没拿到头面不说,还白搭了一套花钗进去。”
盛氏“”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
主仆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隔了多久,盛氏才拍脑门,“瞧我这狗记性”
方婆子憋了憋,“也亏得是儿媳妇,若是另外两房的人,娘子只怕是要吃她亏的。”
盛氏“”
另一边的顾清玄下值回来看着妆台上的花钗陷入了沉思,苏暮进屋来,他拿起一支金钗问“阿若又从祖母那里诓来新东西了”
苏暮摇头,“这是阿娘送的。”
顾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