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兴的是盛氏,笑得合不拢嘴,兴奋地朝她的手帕交们吹了声口哨炫耀。
李三娘看着她耀武扬威的表情心中很不痛快,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苏暮还是那副老样子,心里头明明想弄死对方,面上却柔柔弱弱。
吴四娘提醒自己的同伴道“那女郎心思重,手上有几分功夫,三娘切莫轻敌。”又道,“盛娘子只做防守,咱们无需跟她耗,只盯苏暮,盯死她。”
李三娘点头。
二人吃了一回亏,开始调整战略。
第二场苏暮应付得吃力许多,李三娘两人专门缠她,她几乎是夹缝求生,甚至有两回得了球都被夺去,若不是盛氏凭丰富经验助力,多半会输球。
在这种恶劣情况下她反倒发起狠来,誓要与李三娘她们挣个输赢较个高低。
二人有心夹击她,吴四娘特别鸡贼,会误挥鞠杖攻击人。
这毕竟是马背上的激烈运动,若滚落下马被踩踏致残致死也是有的。在鞠杖直击苏暮面门时,盛氏被吓得不轻,失声道“阿若”
幸亏苏暮早有防备,整个身子向后仰,几乎把腰弯到了马背上才堪堪躲过一劫。
众人哗然。
苏暮被惹恼了,开始报复吴四娘,专门在规则内搞事,发狠用巧劲儿击落她手里的鞠杖,并且还贱兮兮驭马“不小心”踩断了杖柄。
吴四娘被气得暴跳。
李三娘愤怒道“苏暮你打欺心”
苏暮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向盛氏求救,盛氏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说道“有没有打欺心让钟娘子做评判。”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顾清玄听别人说自家媳妇儿跟老娘在击鞠场上对战李三娘等人时,他几乎吃了一惊,诧异道“五郎你可莫要诓我我阿娘一个长辈的,岂会跟小辈的一番见识”
宋五郎道“文嘉还别不信,你家阿娘真上场了,听说只做防守不进球,且还是用的左手。”
顾清玄愣了愣,“这不是欺负人吗”
宋五郎失笑,“你赶紧过去看看,那边围了不少人呢。”
顾清玄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道“这怎么可能,我家阿若连击鞠场都没上过,她就在马场上练了几回玩儿,哪里是李三娘她们的对手,且连我老娘都逼上场了,这是要闹事啊。”
宋五郎道“你可莫要诓我,球都进了还说没击过鞠”
顾清玄着急道“真没哄你,就只在家中的马场里练过两回,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击鞠场,多半是被赶鸭子上架去的。”
他匆匆忙忙过去观望,生怕婆媳二人闹出事来。
这不,忠勇侯也后知后觉过去瞧情形。
方才吴四娘的鞠杖被苏暮打落在地,且又被踩断了,经过钟氏的评判后,定性为误伤。
吴四娘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因为钟氏做了数十年的评判,几乎没有人敢质疑她在击鞠赛场上的权威。
在她们休场时,苏暮故意恶心她,主动走上前表歉意。
吴四娘委实懊恼,咬牙切齿道“卑鄙小人,故意打我欺心。”
苏暮和颜悦色道“四娘言重了,下次你还敢故意在马背上攻击我,我就还敢弄你。”顿了顿,“在规则内弄你,总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你”
“你什么你当我苏暮是那些有涵养的贵女让着你不成”又道,“四娘可莫要忘了,我家生子出身,又是个记仇的,可不吃你那套。”
这话把吴四娘气得发抖。
李三娘阴沉着脸道“莫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苏暮咧嘴笑,阴恻恻的,小声道“既然知道我是个小人,还敢来招惹,不是作死吗”
李三娘“”
苏暮路过她时,压低声音道“三娘下次找茬时总该掂量掂量,能跟晋阳她们厮混上的人,能是个软柿子”
李三娘抽了抽嘴角,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