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押了一个晚上的林望北更显病态,左脸有烫伤的痕迹,两只骨折的手都垂落下来。
审问的工作主要是李建华负责的,他平时见谁都笑,但真要下功夫打心理战时,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像林望北这样思想异于常人的,在李建华几番问下来,基本就把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他在京城的所作所为。
要不是得维持自己政委的形象,李建华都想给林望北再来上两拳真特么不是人毁了多少个好姑娘
从审讯室走出来,李建华让人先给京城去个电话,说明挖人眼珠的凶手在南疆岛落网了,再对江凌风说“凌风,我知道你,但是这个人的罪不能由我们来定,要把他送回京城。”
按理说,林望北在军区犯事,部队能直接处置他,但因为他的背景特殊,而今的时局也特殊,所以这个人必须报告到上面来处置。
“虽然麻烦了点,但是他所做的事情性质恶劣,死刑是逃不掉的,你犯不着把事情往身上揽。”李建华说得透彻,而江凌风也从来都是聪明人,自然清楚他的顾忌。
江凌风锐利地直视前方,最后选择折中“我并不放心放他回京城,不如交给对岸的公安,等批文下来,就地解决。”
李建华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只要不是死在岛上就行。
却没有想到,他这边才给京城发了电报说明情况,那边负责看守林望北的士兵就来报告,林望北死了。
林望北是吊死在房梁上的,问题是,他两只手都骨折了,根本不可能自缢。
“中间有谁来过”李建华问。
看守的士兵摇了摇头,中间他就是去吃个饭,换人接班,但也都是部队里的人。
江凌风过来观察了一番,再看向审讯室顶上的小窗,说“应该是翻窗进来的,对方身手很好,能直接从墙攀窗进来再出去,个子不高人很瘦。”
他再看向墙上很浅的脚印“穿的是部队里统一发的鞋子,42码鞋。”
但是这些特征对于南疆岛的驻军来说并不稀奇,符合条件的人有一堆。
江凌风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让人补发一份林望北异常死亡的报告给京城,又单独和李建华说了窃听器的事。
李建华的眉头皱得比江凌风还狠,“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京城里的斗争异常激烈,但是这些斗争并不会将边疆的部队牵扯进去,尤其是华国难得建起来的海军。
江凌风与李建华对视一眼,基本对人选有了猜测。
李建华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江凌风的肩膀“凌风,你最近给我收敛点,尤其是在对待苏同志的态度上,不要在风浪尖上授人以把柄。”
“老李,”江凌风将执著藏在深沉的目光下,“我江凌风从来不是怕事的人。”
“你呀”李建华只觉得隐隐抽动的太阳穴一下子就变成了心塞的头痛,这千年铁树开了花,这花就非要到处显摆,说的就是江凌风
杨东明知道苏卿梦遇上事,还是因为听到班上同学的议论
自从搬到江家之后,他只有晚饭时间能见到苏卿梦,早上的时候江凌风并不管他,都是他自行解决的。
他没等课上完就翻墙去找苏卿梦,先是去了文工团,得知苏卿梦请假了,又折回去杨家,看到加固的屋门,他的心重重抽动了一下,飞奔着进去,喊道“苏卿梦”
苏卿梦坐在那里,左手是乔继红,右手是安老师,神情轻松,全然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杨东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卿梦看到他眨了眨眼睛,乔继红看了一眼时间,顺口就问“这个时间下课了吗”
“你又逃课”苏卿梦站起身,双手叉着腰,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