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晚上大王还要宴请圣主。”青年温温和和,笑道“我没有什么见识,就不去打扰你们商量正事,只请圣主到时多尝尝席上美酒,是北荒的雀鸟衔果实酿成,别处无有,极有风味。”
“”这下旁边人一起脑袋嗡嗡了。
盛德菩萨如晴天霹雳,叫苦不迭问西海王“王爷,这位是”
“”西海王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低声说“这位是玉大人,曾经为大君的符玉器灵
,
如今是如今”后面的,
他也不愿说了。
这是干什么,公然来宣示主权,把梵圣主都堵得说不出来话。
梵玉卿胸中如涛浪涌动,眼看着那青年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脑中如霹雳闪过一块通体遍布符纹的红玉。
他倏然大步出去“是你”
已经走到门口的白金衣袍青年扶墙回头,含笑看向他。
“你是曾经那块红玉,北荒世代相传的天机之玉。”
梵玉卿强压住愤怒与难以形容的情绪,冷冷道“你不是器灵,你是什么邪物,在她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这如神祇牡丹美貌的青年闻言像被逗乐了。
祂罕见眉眼都弯起,笑得有些放纵,好半天,对他笑说“你运气好,我如今脾气好多了,不与你计较。”
梵玉卿脑海忽然一震,不等他运起法力,青年已经自顾自地道。
“我不需要目的。”青年说“我只要看她快乐,她高兴,我就高兴。”
“”
梵玉卿瞳孔缓缓缩起。
青年向他微微一笑,转过身,同来时一样如披着华采浩大的天光翩然走了。
梵玉卿伶伶站在那里,眼看他离开,片刻,唇角忽然浸出血丝来。
这方才才舒展心怀、久违感到轻快的圣主,手不自觉地发颤,突然不堪忍受地身体佝偻下去,像终究被抽去了所有的气力。
“什么”
珠珠正在换一会儿宴饮的王服,诧异说“他去客院那边了”
“是。”宫人小心说“仿佛,玉大人还与梵圣主争执了几句。”
“”珠珠无语,再忍不住扭头对阿蚌说“你说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我做东请梵玉卿吃个饭,他还要先嘚嘚跑过去宣誓一下身份。”
珠珠疯狂吐槽“以前他可是最大度和气的人了,说话从来温温柔柔、说谁都愿意说几句话,结果现在,自从换了人傀胎,直接就不当人了,看这小心眼,细得连针眼都要穿不过去了靠,要不是我确定还是他,我还当被谁给夺舍了呢。”
阿蚌说“那您要去和玉大人说说吗。”
珠珠闻言立刻转了口风“这就算了吧,他现在脾气大得很,可不好哄了,我要是提这事,他必当我是向着梵玉卿,和我闹脾气,我晚上还想回去睡觉呢。”
阿蚌“”
阿蚌再忍不住吐槽“小姐,别说玉大人变了,您也变得够够的。”
嗯
珠珠只觉得莫名其妙,正想说什么,殿外突然响起簌簌破空声,伴随着百鸟尖锐交错的鸣叫。
珠珠神色骤肃,冷冷转头看去。
阿蚌快走几步,吩咐道“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大王”禁卫在殿外跪地抱拳禀报“幽都魇的急报,魔帝突然宣旨巡幸诸州,如今仪仗已经启程,直奔我北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