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安吓得脸色大变,这些穿着制式暗红罩甲的带刀手是什么人,他可是如雷贯耳。
这些人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落到他们手里,进了诏狱,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他还有太后,太后一定会保他的
他强自镇定,抬头看向皇帝,梗着脖子道“我乃太后亲外甥,陛下看不僧面看佛面,难道事实还没查清,就要动用私刑吗”
萧青冥懒洋洋笑了笑“谁说朕要动用私刑”
他指着陈玉安身后那帮人,吩咐“挨个带这些人下去问话,每个人都分开问,但凡有一个人和其他人说的话前后不一致,两人都按欺君之罪论。”
“欺君,乃死罪。”
这话一出,几人都懵了,这谁能保证跟其他人说话一致皇帝是存了心要弄死他们吗
几个人高马大的红衣卫当场就要将人拖走,便有亲兵哭喊“陛下我说我说就是陈玉安指使我们,在军营中传播陆指挥使和其他幽州士兵是燕然人奴隶的消息”
另外一个指挥使破罐子破摔般大声补充“不止是如此,包括怂恿其他士兵敌视、孤立幽州人,背后造谣的就是他”
“陈玉安告诉我们,这是为了巩固我们这些勋戚禁军的地位他还在私下咒骂陛下昏庸,指责陛下对太后不孝”
这些人越说声音越低,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感觉自己每吐出一个字,头顶悬着的闸刀就离他们的脖子近一分,但他们若是不说,只怕下场更惨。
陈玉安脸色铁青,恼羞成怒的涨红,从耳根一路蔓延到青筋凸起的脖子“住口你们这些蠢货杀千刀的贱东西老子平时对你们不薄,竟敢这样污蔑我”
“陛下,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萧青冥懒得再与这些人废话,直接对秋朗下令“前禁军指挥使陈玉安,藐视军规,为一己之私,羞辱袍泽,造谣生事,挑拨内斗,聚众斗殴,用心险恶歹毒,应处以极刑”
他的话音未落,陈玉安好瞬间面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沿着脑门低落,整个人都开始颤动,牙齿咔咔打颤,皇帝要杀他,太后现在不在,救不了他,怎么办
“陛下我知道是谁,是安延郡王”他脑子一激灵,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断往前爬,爬到萧青冥脚边,拽住他龙袍的衣角,又被书盛踹开。
“是他派郡王妃去找太后诉苦,透露的消息,是他利用太后,利用了我们陛下,他才是罪魁祸首,草民只是被陷害的啊”
“哦”萧青冥总算来了点兴趣,“你还知道什么”
陈玉安从鬼门关走了一道,吓得眼泪鼻涕淌了一地,哆哆嗦嗦道“陛下想知道什么,草民都会说的,只求陛下看在太后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萧青冥轻轻勾了勾嘴角,既不承诺也不否定,缓声道“先按军规,军棍一百,要是人没打死,就暂且送他去诏狱。”
“陛下陛下”
陈玉安的惨叫声引得其他禁军士兵们频频侧目,但这会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谁又会搭理他呢。
萧青冥转向陆知等幽州兵,想了想,道“尔等也算事出有因,虽情有可原,但军法如山,谁也不能免除,各自找军法官领军棍二十,以儆效尤。”
陆知和几个亲兵立刻半跪领旨,哪里敢有不服的,二十军棍已经是极轻的惩罚,算是对其他士兵有个交代。
陆知朝陈玉安被拖走的方向看了看,又瞧瞧皇帝,犹豫片刻,道“陛下,方才那厮说此事幕后真正使黑手的,其实另有其人”
说完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嘴怎么就这么快呢,人家可是堂堂一个郡王,这话说的,岂不是令陛下为难
陆知立刻跪下请罪,哪知萧青冥只是笑了笑,眼神冷然“胆敢犯到朕头上来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