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觉得自己出了多少力气,无非别人指挥,他们干活,甚至比从前每日要严格完成出铁量,轻松了不少。
其他围观的矿工和当初退缩没有报名的工匠们,这时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他们眼睁睁看着花渐遇打开一只木盒,里面盛满了金光闪闪的金叶子,差点惊呼出声。
金子啊,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金子
萧青冥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佝偻着背的陈老四身上,笑道“这位老师傅,这些日子干活最为卖力,经验也最为丰富,让我们少走了许多弯路,便赏赐十两。”
金叶子很薄,一片大约等同于二两半纹银,陈老四双手捧着四片金叶子,激动地直哆嗦。
十两银子,这些钱足够他去县城请最好的大夫,抓最好的药材,甚至还有多的,能再给妻子打一副耳环。
这一笔雪中送炭的钱,陈老四几乎要老泪纵横,他急急忙忙跪下来连连磕头,磕磕绊绊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一旁的监丞冷眼旁观,脸上笑眯眯的恭祝萧青冥马到功成,心里却不知道打着什么小算盘。
萧青冥不动声色看了他和梁督监二人一眼,道“既然事情办成,我也该回京了。今天下午,我们就启程。”
梁督监和监丞一时不知是惊是喜“大人舟车劳顿,何不多住几日再走下官也好多尽尽地主之谊。”
萧青冥道“不必了,为圣上祝寿,不能耽搁太久。”
梁督监巴不得对方赶紧走,客套几句就作罢。
到了下午,萧青冥的马车队果然准备完毕,一行人将新造好的炮管带上,匆匆离开了文兴铁厂。
梁督监一路相送,亲眼看见对方上车头也不回的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
做完工的陈老四匆匆回到屋里,看到病恹恹的妻子和儿子,心里有些着急,想了想,又把那名赤脚郎中给的汤药,热一热为二人服下。
没想到刚喝下去,儿子竟然吐了出来,眉头紧皱,小声叫着难受。
这下可把夫妇两人吓坏了“怎么了昨天不是喝得好好的哪里难受”
儿子摇摇头,只说腹中突然一下疼痛难受。
陈老四急得团团转,掏出今天得了金叶子,咬牙道“大人今日赏了钱,免得夜长梦多,我这就去县城把那位金针医馆的大夫请来”
媳妇大惊,也不敢问他哪里来的金叶子,抓住他的手“不成不成,夜里落锁出去会被抓起来问罪的”
“还是等明天天亮,你不是已经跟守门的管事说好了吗”
陈老四满脸焦急,脑子发热“只怕我们儿子等不及啊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夜就要去。”
说着,不顾妻子的劝阻,他抬脚就往外面跑。
他跑出院落大门,老远就看见监丞带着几个身形壮硕的监工,把通往外面的路堵得死死的。
陈老四脸色大变,下意识揣好了自己的金叶子。
监丞不屑地嘿笑一声“藏什么藏拿来吧,那么金贵的东西,也岂是你这等区区贱籍匠户可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