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为了插手织造产业捞钱,也不是为了铲除蛟龙会,这人分明就是冲着宁州来的”
师父闻言大惊“朝廷派来的这么说来,朝廷是故意要对我们宁州下手了这该如何是好”
“别慌”江知府面色一阵变幻,立刻坐到书桌后面,开始提笔给宁州刺史冯章写信。
“这封信你要亲手交到冯大人手中。”
江知府冷笑一声“朝廷派来的钦差又如何从前,朝廷又不是没有派过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了。”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又提笔写了一封信“这封信要送到永宁王府手中,最好能把永宁王他老人家亲自请过来。”
师爷面上一喜“对呀,宁州还有永宁王坐镇,那钦差再大,能越得过永宁王吗便是当今圣上在此,还要称永宁王一声皇叔爷呢。”
江知府有些疲惫地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你说朝廷好端端的,这么些年也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就突然冲咱们宁州下手了呢”
他眯了眯眼,咬牙道“不管如何,此事已经不是你我这等官员能摆平的事了,非得刺史大人和永宁王亲至不可。”
江知府冷冷道“这个冒充喻摄政的钦差,咱们收拾不了,只能靠这两位大人物来对付了。”
师爷又问“外面那些要求见大人的官员,该如何打发”
江知府眼珠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与他耳语几句,师爷眉开眼笑地竖起拇指“大人英明。小的这就去办。”
其后数日,惠宁城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长宁河沿岸所有的青楼画舫、赌场销金窟全部被强制关停查封。
往日一到夜晚,长宁河边灯火通明,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文人雅士流连画舫之间,如今却冷冷清清,一副萧条的景象。
有人欢天喜地,也有人痛斥不满。
城中暗流涌动,就在此时,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一些谣言,称朝廷要求宁州像京州那样重新清丈田亩,甚至还要把几十万顷的桑田焚毁,改回稻田
只有朝廷开设的织造作坊才能纺纱织布,像盐铁那样完全产业垄断。
正因打着这样的主意,朝廷才会派京里的大官过来开设丝绸作坊,又打压老商户。
这个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许多从京州回来的百姓纷纷言说,在京州确实清查了田亩,分了田地
城里那些大小官员,也在隐晦地讨论此事,本就凶恶的谣言,再添了一把火。
一夜之间,惠宁城的支柱织造产业炸了锅,城里几十万百姓,不知道多少人依靠织造行业混饭吃,若是传言为真,岂不是他们这些人,瞬间要失去饭碗
城里百姓人心惶惶,生怕将来失去工作,没有饭吃,开始彻夜排队屯粮,几乎与此同时,城里不少的米粮商家,不约而同开始提高粮价。
当百姓们通宵排队到清晨,却买不到一粒米时,大家都急了。
城里渐渐传出一些阴阳怪气声音若是蛟龙会还在,惠宁城必定安稳如旧,不会动荡至此
“咚咚咚”府衙门前伸冤的大鼓被猛地敲响,大量的百姓聚集在府衙门前,跪在地上,大声请愿。
“请大人恩赦蛟龙会孟苌会首孟会首是好人啊”
“昔年一旦灾荒,城中粮价飞涨,孟会首就会出钱购买粮食,给我们穷苦人家施粥,帮助大家渡过难关。”
“多亏了孟会首在,我们这些小商人才不用被官府课重税。”
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请愿,府衙的大门终于敞开。
“喻大人到”府衙门前的差役从两侧分开,两队侍卫在前开路,萧青冥一行人缓缓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