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见小殿下正站在逆光处,身后带着好几个侍卫,正冷冷看着自己,童顺大惊失色,双膝一软,冷汗瞬间浸湿后背“殿、殿下您怎么来这里了”
彼时书盛才十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到萧青冥脚边,满脸泪痕,“殿下求求您救救奴婢”
童顺知道萧青冥待下人一向亲厚心软,立刻做出谦卑恭顺的模样“奴婢只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太监,说话重了些,还请殿下恕罪”
哪知这次萧青冥却没有宽恕,冷冷道“本殿下身边容不得你这等欺上瞒下,欺凌弱小之辈,来人,将他拖下去,按宫规处置。”
童顺一下子懵了,怎么殿下出门一趟,回来就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如此冷硬了
他惊惶失措地大叫起来”“殿下,您误会了,奴婢没有”
萧青冥这次可懒得理他,冷着脸示意侍卫将童顺带走,又把哭成花猫似的书盛带回自己宫里。
一下子解决掉一个心腹大患,又找到了得力下属,萧青冥心里松了口气,比起上一局地狱开局,这周目真不要太舒坦。
萧青冥让书盛跟在自己身边,凭借记忆写下一份可靠宫人名录,通过书盛一一收拢,又在陈皇后宫外安排了眼线。
谁能料到年仅十三岁的小殿下,会有这么多小心思呢。
这一年来,两人暗中不断联系,萧青冥甚至让书盛养了几只鸽子,天天往喻府飞。
喻行舟每日读完书,就打开窗子趴在窗台上,等着他的小殿下从院墙外探出脑袋,或者鸽子脑袋。
喻老丞相纵使发现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能管得住喻行舟,还能管得了他堂堂长皇子吗
一年后,终于到了喻行舟高中状元的时候。
琼林宴上,萧青冥这次早早就来了,果不其然见到了特地换了崭新官袍的喻行舟。
萧青冥绕到喻行舟和老丞相面前,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喻行舟一见了他,眼睛黏上了似的,顾忌着父亲在场,也不敢多说话,只满眼含笑默默望着他。
萧青冥背着手,笑了笑,一本正经道“恭喜喻丞相,喻家又出了个状元。”
喻老丞相躬身行礼“谢长殿下。”
哪知对方下一句话就噎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青冥慢条斯理道“父皇一直说要为我重新选伴读,可是我一直不甚满意,就跟父皇说,谁中状元我就选谁,父皇疼我,就答应了。”
他眨了眨眼,摊开手“这不巧了吗,正好是喻行舟中了状元,父皇金口玉言,喻老丞相应该不会反对吧”
喻行舟一愣,期待的眼神刷得落在父亲身上“父亲,既然陛下都开口了”
喻老丞相一脸无语看两人一唱一和,眼神复杂地看看自家没出息的儿子,又看看莫名变得鬼精鬼精的长皇子,仿佛冥冥中许多事已不在掌握了,最后只好无奈妥协。
“多谢长殿下抬爱,犬子才疏学浅,还请殿下担。”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萧青冥就拉着喻行舟一溜烟跑了。
老丞相的眼角狠狠抽搐一下“”什么个情况这是
快乐的三年竹马时光一晃而过,眼看着老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萧青冥暗叹,即便回到过去,如何叮嘱老皇帝改善饮食、按时服药,依然改变不了寿命的终结。
陈皇后在老皇帝在时,对萧青冥和颜悦色,没有丝毫越轨之处,随着老皇帝病重,该来的终归是要来了。
就在萧青冥做好准备的时候,喻行舟突然告诉他,外祖父身故,他们一家三口要去儒城奔丧。
萧青冥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虽说这条时间线上一切很多事都发生了偏差,但这件事他可不敢赌。
萧青冥眼珠转了转,当天夜里就跑到喻府,找到喻老丞相“喻大人您不能离开。”
喻丞相蹙眉“太子殿下,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