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萝忍着颈后的鸡皮疙瘩,不自觉又往上看。
上面还有更多虫蛹,颜色各异,鲜绿色的茧占多数的,它们还在拼命扭动,但越挣扎藤蔓就缠得越紧,像是一条条攀丝的毛毛虫;有些转为墨绿色的茧挣扎幅度就小一点,就是偶而动一下,证明里面的人还活着。
莳萝很不安地注意到其中有一棵枯黄色的茧,也是唯一一颗,她盯了许久,那颗茧一动也不动,彷佛干枯的叶子,叫人生起一股头皮发麻的不安感。
一山还有一山高,前有月女巫的狼人狩猎,后有绿仙女的倒吊活蛹,古老的旧法既有其迷人之处也有挥之不去的野蛮血性。莳萝简直叹为观止,握着隐形衣的手也更加有力。
这万一被捉出来,就准备干晒莳萝吧:d
只有赎罪,才能破蛹而出,获得新生,阿梅丽,我发誓只是吸了一点点生命力,是这些人本来就罪孽深重
“好了”
在蒙面女士一声令下,玛丽姑母上前抬起那些还意识不清的脑袋瓜,她从银蛇拐杖头处的机关倒出些许药粉,径直抹在她们鼻子下。
果然那群女人很快眨了眨眼,恢复意识,有些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场合,不由得发出楚楚可怜的啜泣声。
莳萝粗略扫过那些犯人的面孔,突然停在某一人,目光不由得一滞。
“名字。”玛丽姑母开口问。
女人们似乎还半昏半醒,但在魔药的影响下还是乖乖报名
“南望角的罗莎。”
“甜橘河的西狄亚”
“香草港的安洁莉雅”
“苏珊。”
玛丽姑母微微皱眉,莳萝顾不得为什么失踪已久的苏珊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目光完全放在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个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还是一个少女,她皮肤白皙,一头浅发蓝眼,柔弱可人,眼泪不断滑过脸颊,彷佛随时要力竭晕过去。
“米勒谷的海、海莲娜我不知道这里是哪”
衣袍下的莳萝一动也不敢动,她像是被裹进了密封的茧,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各种冲动的念头挣扎地破蛹而出,但大脑却清楚明白时机未到,她只能压抑着感情,融入这群绿仙女,屏气凝神听着这场审判。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阿梅丽沉声道“三位金女神的信徒,一位是青女神的信徒,一个则是月女巫还有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