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枫燃:“”
血红冷酷大野狼卒
卒归卒,吓坏了的一堆小屁孩还不是得哄。
闻枫燃假装豪迈吃了药,喝了三次热水、五次加盐的温水、七碗被摇摇晃晃端来的姜汤。
把小屁孩拎到一块儿点了名,发现少一个。
闻枫燃撑着爬起来,里里外外找了三趟,终于找到了躲在床底下的小傻子,心力交瘁地把一只蜷着不出声的小土球捞出来洗干净。
闻枫燃蹲在水池边上给小傻子洗头发,反反复复保证了十次自己只是生病了、现在完全好了、绝对不会死,绝对比他这个只会啃大肉包的小傻子活得长。
回来看见房间里的穆瑜,闻枫燃甩着两只手上没擦干的水,还有点儿不自在:“那个你,你也去休息吧。”
穆瑜把一盒红色的口服液递给他,告诉他这是保健药品:“都送回去了吗”
闻枫燃看都没看就接过来,咬着吸管,心不在焉大口大口喝:“嗯。”
保健药原来是奶味儿的。
还挺甜。
“都睡了。”闻枫燃松了口气,“一个都没少。”
他也没想到这些小屁孩居然这么能干,竟然能去药店买药、去菜市场买姜,去的时候没迷路,还能带着买对了的东西跑回来。
除了上学,闻枫燃平时都不准他们出孤儿院的大院门,需要的东西都是他带着司机开车拉回来。
闻枫燃自己其实也知道,他总有点儿超出常规过了头的担心要么怕这些孩子过马路出意外、不小心跑丢,要么担心有拍花子拐小孩儿的,把哪个抓走卖钱。
他有时候离家远了,当天晚上回不去,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这些吓人的事儿。
“去买菜的孩子都满十岁了,个头很高。”穆瑜摸摸他的额头,“那个时间也过了晚高峰,路上车不多,我问过了,他们都会看红绿灯。”
小狼崽的身体确实抗造,只是一张修复卡,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一脑门冰冰凉凉的汗。
闻枫燃忙活了一通,好不容易才安抚下这一群小屁孩,连小傻子也一块儿轰回去睡觉。气势还没撂下,就被额头上的温度暖得一僵:“啊啊哦。”
屋子里清净了,就剩下一盏台灯,一个假经纪人。
闻枫燃蔫了半天,发现对方好像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松了口气,磨磨蹭蹭跟着假经纪人回到床边,低着脑袋坐好:“哦。”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被子和床单也都是干净的。小屁孩们大概是打算拿被把他埋了,还是闻枫燃一个一个拎着耳朵吓唬,才不情不愿把每个屋的被子抱回去。
“谢谢你。”闻枫燃不习惯说这种话,每个字都硬邦邦往外蹦,跟机器人似的,“麻烦,你了。”
穆瑜反倒温声学他说话,拿过挂在一旁的西服外套,示意他披上:“拿工资嘛。”
闻枫燃眼睛微弱地亮了一下,像是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身后看不见的尾巴忍不住甩了两下。
他接过那件外套,稀罕地摸了摸,抚平皱褶才披在自己身上。
“对我肯定给你多开点儿工资。”闻枫燃学着看过的架势,特别沉稳地拍他肩膀,“你放心。”
穆瑜点了点头:“好。”
他眼睛里有些笑意,闻枫燃看见了,却不知怎么,没和之前一样炸毛。
可能是因为毕竟还是发了次烧,多少还有那么点虚。可能是今晚确实冷,可能是第一次能把病生得这么舒服闻枫燃中间其实醒过一次。
他习惯了,再难受也绷着根弦,要是咬着腮帮子靠疼清醒,其实能挣扎着爬起来。
可被他叼回来的这个大人不松手,还用那件外套盖住他,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