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白色的小兽兴奋叫出了声。
石观音愤怒之下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她捂住自己的侧脸,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在洁白无瑕的手臂上划出蜿蜒的血痕。
“畜生你你竟敢”
出爪将那女人赶跑的尔书得意洋洋地摇着身后的大尾巴。
它是有点怕那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但是这种闻起来臭烘烘的女人它一爪子能抓十个
沙漠中的烈日逐渐朝着正南的方向靠近,罂粟丛上的红色雾气因为正午的阳光而显得有些颓靡。
那颗血红色的种子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一般滴溜溜转着,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血雾的桎梏回到傅回鹤的手中。
傅回鹤手中的烟斗一划,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石观音整个人抛了出去,旁人无法得见的白雾在石观音周围划下桎梏,隔绝了气息。
当太阳正正走到正南,契约期限生效,契书作废。
种子与李琦之间的契约就此断裂,那颗种子一头栽进傅回鹤的手心,有些委屈失落地沉寂下来。
傅回鹤叹了口气,反手将种子收入袖中。
交易出的种子十之有九都很难遇到那个命中注定能将其孕育而出的人,但若是不交易,它们便没有可能发芽,只能在无穷无尽的岁月里消磨掉好不容易生出的灵智,最后沦为再寻常不过的顽石。
傅回鹤收起烟斗,白色的雾气消散开来。
那些愤懑怨恨的血雾失去了种子的吸引镇压,呼啸着朝向石观音的方向狰狞而去,尽数没入石观音的体内。
宛如神女般完美无瑕的面容,在诡异不祥的红光笼罩下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但诡异的是,尔书在她脸上留下的爪痕却快速消失起来。
种恶因,得恶果,天道如此。
尔书“啧啧”了两声,不再多看昏倒在地毫无所觉的石观音,坐在傅回鹤的肩头,随着他的脚步离开了这片腐朽肮脏的土地。
尔书挠挠脑袋“她的脸恢复得好快。”
“她身上还残留了荆棘的愿力。”傅回鹤的手指摩挲着袖中的荆棘种子,眼中带着冷意,“她也算是此间世界大气运者,想杀她,必须是此间世界的气运之子动手才行。”
若非如此,石观音今日定然不会这么轻易从他手中留下性命。
脚步微顿,傅回鹤转头看向沙漠中的某个方向,唇角微勾,一股极淡的白色雾气穿过沙漠,朝着一个眉眼带笑风流倜傥的男人飘荡而去。
刚随着姬冰雁踏入沙漠的楚留香觉得后脖颈一凉,不由得抬手摸了一把。
“老臭虫,怎么了”胡铁花凑过来取笑他,“就说你这海上漂惯了的不习惯这种沙刀子吧来,喝点酒”
楚留香苦笑着接过酒葫芦,倒也没喝,反而劝他道“你还是少喝点吧,咱们带的水可也不算多,回头口渴都没水给你。”
胡铁花倒在骆驼上大笑“今朝有酒今朝醉”
姬冰雁冷哼一声,没好气道“让他喝,过两天有他好受的。”
骆驼朝着沙漠深处缓缓走去,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正是沙漠中人人畏惧的石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