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好几天的盛崖余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楼。
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盛崖余在桌边缓了一阵,打起精神卸下身上暗器机关,褪去外袍朝着里间走去。
小童方才送来的水还残留着暖意,盛崖余也不愿再折腾他们,便打湿了巾帕随意擦了擦身上,换了身亵衣在床榻中躺下。
许是疲惫至极,盛崖余的呼吸很快便平稳绵长下去。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盛崖余床边,犹豫了一下,弯腰伸出手去
原本躺在床上的本该熟睡的人猛然睁开双眼,乌光急闪,从他齿缝间迅疾而出
这一道暗器极快,直取咽喉要害,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几乎令人避无可避。
无情目光冷然地逼视床边贼人。
那全身包裹严实的贼人在一瞬间懵了一下之后,竟愣愣站在盛崖余的床边。
盛崖余的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与凝重。
来人默默解开斗篷,抬手从自己咽喉皮革处抠下来一枚小小的尖刺暗器。
盛崖余:“”
某贼人:“”
盛崖余坐起身来,手指已然搭在床榻边的暗器机关之上:“阁下何人”
“我是呃,”这人深夜闯入他人房间,反倒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指向在窗台上开花的仙人球,迟疑了一下,道:“你养的仙人球”
盛崖余几乎是被气笑了,冷冷道:“阁下莫不是看我犹如三岁孩童”
完全不知道如何同人相处的长盛君喉结滚动了几下,在盛崖余警惕万分的目光锁定下,转身两三步走到窗台边上,端了仙人球又回到盛崖余床边。
盛崖余已经趁此机会翻身而起,瞬息间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长盛君抱着仙人球,张口欲言又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索性眼睛一闭,直接回到本体里面,给盛崖余现场表演了一下开花。
盛崖余所有的表情都在仙人球半悬在空中,开了花又闭上,闭上又打开的诡异过程中空白了。
长盛君再度化成人形,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道:“我真的是你养的仙人球。”
“我刚刚,就想给你掖一下被子。”
长盛君越说越小声。
好半晌,盛崖余才从那种无言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张了张口,反应迟钝地发出一个音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