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变化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在这样人多热闹喧嚣的场合,长盛君不仅能完成典礼,甚至还能同盛崖余一起推杯换盏,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变化大得让花满楼觉得甚至有些诡异。
傅回鹤云淡风轻道:“任是再如何恐惧面对他人,在梦境中接连半个月徜徉元宵灯市,又紧接着连续半个月日日成亲之后,也会多少看那些宾客宛如白菜的。”
“唔,不过为了保证长盛君的成亲当日的惊喜,我特意让尔书在成亲的梦境中模糊掉了所有关于盛崖余的影子,所以今天的长盛君,大概眼睛里只能看得到旁边的情郎吧。”
花满楼:“”
傅回鹤没等来花满楼的夸奖,侧首盯着表情微妙的花满楼看,面上透着些疑问之色。
花满楼顿了顿,低声道:“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姓傅的人,做事似乎都带着些野劲儿。”
想起前段时间小莲花还在感叹泽一师叔和逸洲师叔行事不拘一格,现在看看傅老板,多少能称赞一声青出于蓝,不遑多让。
成亲当晚,终于从宴席上退下来的长盛君脚下发飘地跟着盛崖余回到院子,一身大红的婚服更显得脸色白了好几分。
盛崖余知道长盛君害怕见人的习惯,之前也曾提过婚事不必大办,却被长盛君说服了。
但私下里仍旧做了不少布置,万一长盛君在宴席上表现出不适,盛崖余立刻便能反应,结果今日长盛君的表现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盛崖余抬手捧着长盛君的脸,担忧道:“有哪里不舒服”
长盛君将脸贴在盛崖余手心里,小幅度摇了摇头,坐在椅子里默默缓劲儿。
方才在骨子里支撑着的那口气突然散掉,长盛君现在满脑子都是人人人人人一堆的人。
长盛君抿着唇拉着盛崖余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委屈。
好多人,真可怕。
盛崖余懂了。
长盛君并非好了,而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忍过了成亲这一天。
他想了想,试图找到什么话题转移长盛君的注意,忽然想到早些时候的一件事,在衣襟中翻找了一下,摸出一根隐隐闪动着金色光点的黑色尾羽。
“你看这个。”盛崖余将尾羽递到闭着眼表情苍白的长盛君面前。
长盛君闻言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熟悉灵力让他猛然睁大眼睛,盯着盛崖余手心的黑色尾羽看了许久,长盛君才哽着声音道:“这是是谁给的”
盛崖余听出长盛君的异样,犹豫了一下,抬手想碰长盛君的头发,但迟疑了片刻还是又放下了手,手指在身侧蜷缩了一瞬,回答道:“早上换衣时窗边落了一只鸟儿,虽是通体墨色,但看上去圆滚滚的很是可爱。我以为它是渴了来讨水喝,便喂了一杯清水,然后它走时从尾巴上叼了一根尾羽下来放在了我手里。”
长盛君抽了抽鼻子,即使这些年来他已经变得无坚不摧,可在面对泽一和傅逸洲时,总会变成当年那个追在兄长身后跌跌撞撞的敏感少年。
“那应该是是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