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笑了,笑得很是和缓。他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说“你再掉眼泪,我就要怀疑我到底该不该来,该不该说那些话。”
季烟别过脸,斥责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好脾气地应下“你说得都对,我就是故意的。”
好一个糊弄。
季烟这下真的忍不住地笑出声,她侧过脸,看着他“喜极而泣懂不懂”
他还是那副好脾气“懂。我懂。”
“”
季烟觉得,这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氛围,经过他的两次糊弄,一下子就被他打散了。
她拿过他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脸颊,说“吃好了吗吃好了,把这些东西收拾下,我要去洗澡了,明天还要开会。”
说完,她离开椅子,刚走出一步,手被身后的他拉住。她第一次没有顺他的心意,撇开他,急急朝卧室走去,而后拉上门。
没一会,门从里面打开,季烟抱着睡衣目不斜视地朝盥洗室走去。
看都不看他一眼。
王隽叹了口气,盥洗室传来门合上的声音,他看过去,磨砂玻璃窗上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半晌,他移开目光,看着桌上的餐盒,一边收着,一边弯起唇角。
没关系,现在不看他,待会还是要看的。
这晚,王隽还是如愿以偿地留在了季烟的房间。
不过两人有约法三章在前。
酒店工作人员送来新的被子,王隽正在房间整理,季烟靠在门框边,说“说好了就是给你一半的床位,其他的都不能做。”
王隽侧过身,朝她看来,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季烟微不自在,但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你要是乱来,我就就”
王隽起身,走到她身边,笑着问“就怎么样”
笑声略略,很是惹人,加之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季烟抿了抿唇,退出门框,离他一步远“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
他笑了,有些忍俊不禁“季烟,该发生的以前都发生了,你在怕什么”
季烟觉得,他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她想了想,决定把责任推给他“还不是你让人不放心。”
“哦”他知耻下问,“我哪里让你不放心”
这是个好问题。
季烟思考了很久,还没得出一个答案。
那边王隽也不逼着,见她认真在想,他走到浴室,挤牙膏装水,都弄好了,他出来叫她,说“先洗漱”
季烟瞥了他一眼,走进浴室。
刷完牙洗好脸,两人再次回到卧室。
独处了近两个月的房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还是一个随时能拨动她心绪的人,季烟一下子变得难为情起来。
仔细想想,刚才王隽也没有说错。
过去那两年,两人什么没做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个遍,甚至前段时间她去北城找他,两人还是睡的同一张床,怎么到了今晚,她就羞涩上了。
直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边还有一个人,慢慢地,季烟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今日不同往时。
过去,她和他是没有未来的。
而今,她和他可以谈未来。
一段确定和没确定的关系,是相差很多的。
季烟转过头,看着罪魁祸首,叹了声气。
王隽听到了这声叹气声,在被子下抓到她的手,握住,问“不习惯”
季烟嗯了声,确实还没习惯。
空气静滞了半晌。
王隽问“你喜欢今晚这样的氛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