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还在检查他的身体,正摁到小腿处,听到这话,不以为意地说“他跟你说什么了”
“你父母对我印象不太好。”
季烟检查了一遍,她每摁一处,就看下他的表情,从头到尾摁下来,他表情再正常不过。
或许真是她慌张过度了,才疑神疑鬼的。
她默了下“他说的你不要听。”
走出两步,她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停住脚步,看着王隽,问“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亲近不好”
他说话能不能改改踢皮球的毛病。
季烟说“不是,就是我很好奇他怎么跟你说了,你们刚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能有什么交易,”王隽无不轻松,“就算有,那也是姐夫讨好小舅子。”
一听这话,季烟拍了他一下“什么姐夫小舅子,不要脸。”
这下来得猝不及防,王隽嘶了一声,季烟听到了,神色一下子紧张“是不是打到哪了”
王隽摇摇头“没什么,刚才脚踩到东西了,不是因为你。”
她低头看雪地,再看他,放开他的手,多了几分认真“我没那么好骗,你要是不老实说,我现在就走,这次你别想哄好我。”
王隽有些无奈,语气低沉了些“说了真话你不能生气,不能紧张,可以”
她心一下子悬起来,声音都在颤抖着“你刚才摔了是不是,伤到哪了”
王隽把她揽进怀里,说“是摔了,但没什么大碍,就是碰了下。”
猜测得到证实,她急得都快掉眼泪了“你你”
左右说不出一句话,只知道去扒拉他的上衣拉链。
王隽见她手抖得不成样子,拉个拉链都费劲,知道她是真的慌了,忙将她拥进怀里,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才不小心碰了下,有些淤青,你不要急,滑雪难免磕磕碰碰,我小时候都习惯了。”
怀里的人好一会没声。
他低下头,去看她,再一次保证“以前摔得比这个狠了,躺床上打了两个月的石膏”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唇。
手很软,有点热有点冰,他愣了下,亲了下她的手心,说“把手套戴上,温度低,别冻着了。”
季烟不理他。他帮她带上,说“回去吧,你弟弟还等着我们过去,别让他等久了。”
季烟被他带着往前走。
层层寒气朝他们涌来,她挨得王隽近了些,说“我不习惯。王隽,我不习惯。”
王隽没听清她的意思,问“什么”
季烟停住脚,抬头看着他“王隽,我不习惯你受伤,以前的你我不管,因为那会我们素不相识,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你是怎么样的。可现在不行,我不能习惯,也不能接受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
她说得郑重其事,说得掷地有声。
寒气阵阵,风雪猎猎,王隽看着她,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最澄澈的认真,映着这雪白的大地,仿佛一抹绝色。
他解开手套,伸出手,摸住她的脸颊,说“好,我向你保证,以后你不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不做。”
她笑了,却是有些委屈的“刚才早干嘛去了,还交流,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身子骨经得折腾吗我弟弟一股脑热,你也跟着瞎掺和。”
王隽说“放心,我对身体有自知之明,以后绝对够你用。”
“”
季烟拍开他的手“站在雪白大地上,脑子还能掺颜色废料,你真是活该。”
她再不管他,撇下他,一个人往前走。
他追上来“饮食男女,人之常情。你再不想谈它,它就是存在。”
她瞥了他一眼,说“先把手套戴上,看把你能的。”
说着她抱过他怀里的单板。
王隽看了看她,一边带上手套,一边说“真没事,休息几天,淤青就消了,待会在你弟弟面前别说什么,你们好不容易见一面。”
季烟这时才问“他有事吗”
王隽想了下“他没大碍。”
他带好手套,拿走她怀里的滑板,揽着她往前走。
快到的位置,看着等在那边的沈儒知以及他的同事们,季烟问了句“你摔倒,是你自己不小心的,还是我弟弟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