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都把人逼成痴汉了,你还在这装高风亮节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你也就欺负对方是虚拟人,若是真实的,我估计你要么头颅不保,要么屁股不保。”骆陵苦口婆心道。
水长乐放弃了鸡同鸭讲,不过芒安石藏照片的事情,忽然间门让他的心软成一片。
深更半夜的株舟岛,空气像浸饱水的海绵。
水长乐和芒安石并肩走在泥泞的小道上。
“舆论确实在发酵了。”芒安石时不时低头,关注着手机上的新闻热门。
水长乐看到前方一处坑洼,将埋头的芒安石往自己身旁带了带。
芒安石“但是只有小虎牙,好像独木难支。圈内人都奉行明哲保身,只要事态不明朗,肯定都隔岸观火,唯恐火烧到自己身上。”
水长乐点头“的确,现在需要一些助燃剂,让这团火烧得更猛些。”
芒安石放下手机,征求身旁人意见“不如我也发个博文”
水长乐摇头“你现在发文,十分不妥。”
芒安石和翁青松的仇怨,主要构建于“欺骗”和“谎言”之上。
也就是翁青松说自己是芒安石的父亲。
芒安石这些年的不甘、挣扎和自我纠结,也建立在父子关系成立的基础上。
一旦该关系不成立,两人间门的仇怨,便只是娱乐圈常见的东家和艺人的矛盾。
芒安石“那我向大众如实告知,翁青松曾编造过我和他的关系”
水长乐轻叹一声,停住脚,将对方额头散落到睫毛的刘海往一旁拨了拨。
“你不能和大众说明自己曾对和翁青松的父子关系信以为真。因为这条消息出来,介时的重点,并不会是翁青松的欺骗,也不会是你很傻很天真,而是你父亲到底是谁。”
明星的身世问题,向来是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
比起已故之人生前为恶,大众自然对当红顶流扑所迷离的身世更感兴趣。
毕竟在娱乐至死的当下,扒出死人做过多少恶事,网友也无处发泄,总不能对着死人鞭尸。
但扒出顶流的父亲,对网友而言,便是极有成就感的事情。
芒安石双手插兜,无奈却也理解“也对,不说误解,这把柴火添得无关紧要;说了误解,又让事件焦点转移了,我真是多余。”
“不是的。”水长乐打断芒安石的自怜自哀,“我不让你发文,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再去承受陌生人的恶意。”
芒安石怔怔地看着水长乐。
夜风带着海水的缱绻,却比不上对方眼中的温柔。芒安石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想要将这份温柔独自占有和私藏。
水长乐被盯得脸颊发烫,这等情和境都特适合做些“情不自禁”的事情。只可惜水教授感情方面仍是新手,有心无力,最终只能选择最舒适的十指相交。
右手探入芒安石的口袋,摸索对方手指的温热,却被一硬物割到指肚。
水长乐一愣,芒安石也反应过来,半晌,抓住那硬物不松手,红晕可疑地从耳垂蔓延到脸颊。
“藏着什么”水长乐笑着问道,心底已经猜到七八。
“嗯,名名片,对,名片。”芒安石支支吾吾道。
水长乐低笑一声,将对方的手连同“名片”带出了口袋。
硬卡片上,赫然是自己进节目组当天拍的证件照,统一的白衬衫,浅蓝领带,面带微笑。
乖巧得仿佛刚踏入大学校园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