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密瞳孔震动水长乐竟然敢催促芒阎王说“加快动作”
这是什么概念
这就跟国旗下讲话抢过阮主任的话筒,宣布“作为朝凤人必须早恋”一样劲爆。
李密看水长乐瞬间肃然起敬。
水长乐也注意到李密奇怪的表情,没搭理,找瘦子借了吹风机吹头发。
男人吹头发和女人不同。
女人吹头发需要先分区再梳开、抹护法精油、热吹冷吹再定型。男人就简单多了,胡乱一通狂怼,不讲究的甚至可以不用镜子和梳子,闭眼盲吹。
或许是瘦子的吹风机功率大,或许是水长乐吹头发不讲究,在熄灯前最后一刻,水长乐吹好头发,而芒安石的发梢仍旧湿润。
水长乐打开手机手电筒,走到芒安石身边,伸出手,摸了一把对方头发,果然湿漉漉的。
宿舍其他人借着微光,看到了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嘴巴大得能装下一颗鸡蛋。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抚摸芒阎王的狗头
水长乐“头发没干睡觉会偏头痛,你底子本就差,要不去楼管阿姨那借下电”
芒安石摇头,将吹风机的电线收纳好“不用,我没有早睡的习惯,出去吹吹风,自然干就好。”
话到这份上,水长乐也不勉强。他倒是有早睡的习惯,不过自己现在毕竟是“主人”,哪有放客人自己吹风,自己呼呼大睡的道理。
水长乐从保温壶倒了两杯热水“走吧,楼道那风大。”
楼道的走廊,公共浴室和开水房的间隔处,很体贴地摆着几张椅子。
芒安石和水长乐并肩而坐,没有说话。
这个位置绝佳,可以看清大半个校园。平日喧闹的操场空无一人,宽广的草坪与寂寥的星光遥遥相望。
长岭楼也是静悄悄的,足见楼管阿姨的威严。
水长乐鲜少见到如此安静的校园。
他没有过中学住宿的经历,而大学校园,即便半夜一两点,也还会有醉酒的同学,谈情说爱的情侣。
“好黑啊。”芒安石忽然道。
“可能这几天没太阳。”
校园十一点熄灯,但往常时候,操场草坪的太阳能灯会通宵达旦工作。连着几天阴雨天,其蓄能不足罢工了。
水长乐上一次看到如此黑漆漆的校园,还是刚入大学校园时,校学生会号召举行“节约用电,保护地球,关灯一小时”行动。
那时候学生们都很积极,一群白天在亮宿舍也要开灯,晚上通宵达旦玩网游的人,只因关了一小时灯,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拯救了世界。
青春真是幼稚又可笑。
想到这,水长乐忍不住笑出声。
芒安石好奇地侧头“笑什么”
水长乐“没,夜深人静的,倒有点怀念李密的鬼故事了。”
芒安石“呵”了声“鬼能有什么好故事”
“也不一定啊,比如人鬼情未了之类。”
芒安石“做人的时候都没法理清楚的感情,还要等到做鬼的时候纠缠不清纯属大脑没有发育完全。”
水长乐抿了抿唇,虽然芒安石的观点某种程度和他契合,但想到一品捉鬼师里的他们,猛地有点心酸。
“我听过一个挺温情的故事。”水长乐自顾开始讲起一品捉鬼师。
“在捉鬼师生命的最后,他回到他和小鬼离别的春城。
同样的酒店,同样的房间。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
恍恍惚惚中,他又看到了那个讨厌鬼。
他对他说干杯。
可惜到最后,酒杯滑落,他还是没等来讨厌鬼和他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