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乐十指交握,拇指在虎口处摩搓片刻,道“那天晚上芒安石老师忘带东西,临时回学校取,电子闸大门是你帮他开的吗”
李睦顿了下“嗯,对”
水长乐“你没出来打招呼,只是帮忙按开关,是因为正在打牌”
李睦“嗯,对,我知道工作时间打牌不好,但周日嘛,学校又没什么人,开点小差无伤大雅嘛。”
水长乐冷笑一声“可是那天,芒安石老师根本没有回学校,你不记得了吗”
成律师满脸冷峻地复述着水长乐的话,对面的李睦整个人抖成筛子,颤颤巍巍地狡辩“我有给几辆车开门,也没细看是不是芒老师的车。”
水长乐懒得再举证“不要狡辩了,实话实说吧,给假口供会让你本来50的嫌疑度,在警方和法官那变成100。”
李睦垂着头,像只鹌鹑,结结巴巴道“我我那天晚上想出去剪个头发就让明叔帮我替值班了一会儿。谁知道那晚上就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擅离职守,就就让明叔帮我窜个供,说那晚我没离开,在保安室边看门边打牌。”
水长乐“只是出去剪个头发男人剪头发能花多长时间请人代一会班,人之常情,需要说谎吗”
李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回不用水长乐提示,成律师自己道“怕不是普通的剪头吧”
李睦羞红了脸,为难道“男人嘛,总是有需求的。你看我年纪轻轻,又没女朋友,去发廊轻松一下,不是很正常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现在发廊收费那么贵,我就让小妹帮我摸一下”
“行了。”水长乐并不想听具体描述。
一边暗恋着心上人,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有些人的感情真是廉价又可笑。
水长乐“我没什么问题了。”
成律师接收到信息,又惯例询问李睦几个问题后,结束了探访。
回程路上。
“心里有数了”芒安石趁着红灯,看向身旁的水长乐。
水长乐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轻轻“嗯”了一声,霓虹在他脸上落下明灭的斑驳。
“打算怎么办”芒安石问道。
水长乐摇头“没有确凿证据。”
芒安石看着远处红灯倒数的数字“我觉得他人不坏,但也可能是我识人不深。或许可以诈一诈”
“诈”
芒安石笑道“你不是最会诈人吗心存善念的人和心存恶念的人,同样容易被诈。”
水长乐垂眸“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不知道真相更好一点。”
就像他不必翻开他和芒安石构建的神域作品,而是将一切认知停留在神域世界里。
不知道芒安石的深情,不知道芒安石的隐忍,他也无需辗转反侧,心如刀绞。
就像他不必知道芒安石真实的存在于世界上,他可以将一切定义为虚拟世界的一场镜花水月、浮华大梦。
而不是在离开神域后,黯然神伤,苦思冥想这一场深情,到底是属于他们,还是只有自己记得。
坐在后座上的潘琼看着两人“不是我说,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水长乐回过头,看着潘琼“或许你多年来一直在追求的真相,也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