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景眠下意识以为是陈科,刚打开,发现竟是任先生。
心跳加速。
他和男人事先约定好的,无论是谁出差,分开的时候早晚各一通电话。
景眠忽然有点庆幸当初约定的不是视频通话,不然自己身在酒店,还没等到生日惊喜那一步就得暴露翻车。
接起来,景眠确定自己语气正常平和,才开口“先生”
他听到男人的声音“自己在家吗”
景眠哽了下,“嗯。”
“你朋友呢”
景眠脸不红心狂跳“他去看演唱会了刚才给我发了现场照片,很壮观。”
任先生问“你也想去”
“那倒没有。”景眠实话实说“虽然听过他的歌但也仅限于听过,没到追星的程度。”
他的先生就是星星,
景眠暗想,就算有其他喜欢的星星,也不能当着老公面摘。
景眠默默给自己安上成功已婚人士的自觉和过来人经验之谈。
任先生语气未变,似乎没有起疑,问“晚上吃了什么”
景眠这时候忽然想起清晨时男人临走前的话,于是谨慎而乖,道“于姨煲了汤,还有一点家常菜。”
电话的声音沉寂了几秒。
直到景眠以为信号不好的时候,对方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于姨给我打了电话。”
任先生说“说买好菜,眠眠一直没回家,问我小朋友是不是在外面和同学吃过了。”
心头一震的景眠“”
露馅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先生说谎。
没成想竟被秒速抓包。
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下,才开口
“你在哪儿”
声线沉稳,听不出语气。
这一次,本想借口说出去训练的少年,忽然想起俱乐部正在装修,况且自己发烧了两天,队长给了假,如果借口训练,显然是更令人无法信服的理由。
景眠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道“我、我在出租屋这里。”
“学校那边的出租屋”
景眠“嗯”了一声。
他解释“房东说水管裂了,工人维修,让我回来看一下。”
过了几秒,对方声音低了些,“你的病还没好”
“怎么不找余年帮忙”
景眠不自觉睫毛微颤。
余年确实帮了忙,但却是完全另一个方向。
少年只好模糊重点,小声道“已经好了。”
“回家了吗”先生问。
景眠不确定于姨回没回家,刚才已经被抓包一次,少年不敢再冒险说谎第二次,但仅是这一瞬间的迟疑,便被任先生捕捉到了。
他问“这么晚了,怎么没回去
”
景眠抿了下唇,
喉结微动,
下意识的“不想一个人睡别墅。”
一出口才有点后悔。
尽管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为了搪塞惊喜而随口的借口,但景眠显然很少说这样的话。
不像是解释,倒像是埋怨在撒娇。
任先生那边似乎也随之愣住。
景眠怔了顷刻,耳朵倏然烫起来,哑着声音默默找补“很晚了,留在出租屋更方便。”
所幸,任先生没有追着不放。
挂断电话前,男人叮嘱他晚上关严窗户,闭掉水管阀,再检查一下煤气,睡觉前记得吃药。
景眠一一回应。
挂断电话后,景眠盯着天花板,大脑无法忽视的振奋,但更多的是无措和忐忑。
时间越来越近,指针再转两个小时,就是任先生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