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她讶然的是,所有曾经贺晟对她说过的话,所有承诺过她的细枝末节,他都始终记着。
而这座她理想中的房子,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装好的。
心脏处像是猛然被填满了什么,酸涩饱胀的情绪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轻吸一口气,努力将那阵难以言说的情愫压回去。
别墅内的布置虞清晚基本已经看过一遍,她便回到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本来纠结着要不要住在客卧,可带来的行李直接就被佣人放到了主卧的衣帽间里,再折腾到另一个房间又免不了麻烦,这个念头便只好作罢。
虞清晚把衣服都一一整理好,又把纸箱里自己的日记本拿出来,在书柜底下找了个隐秘的抽屉放好。
都收拾好了之后,天色也不知不觉间黑了。
独自在楼下吃过晚饭,虞清晚想,贺晟起码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毕竟才结婚第一天,他应该会给她一点时间适应一下吧。
这么想着,她便换上浴袍,放心地进到浴室里洗澡。
夜幕低垂。
临城某高级会所包厢内。
谈砚刚刚结束一通线上的心理咨询,来得时间比约定的晚了二十分钟。
推开包厢门之前,谈砚本来以为贺晟估计已经等不住先走了,没想到人居然还在里面等着。
他一边走进去,观察着贺晟的神情,发现男人神色淡淡,居然瞧不出什么戾气来。
谈砚当即啧了声“稀奇了啊,今天居然这么有耐心。”
他把大衣外套解开挂在一旁,照例开口询问“最近感觉怎么样,平均睡眠时间,吃药频率。”
贺晟言简意赅“还行。”
“”
三个问题,一个回答。
谈砚抬手揉了揉眉心,清俊的脸上极为无奈。
秉承着心理医生的专业素养,他一定能忍得住打人的冲动。
如果不是有朋友的交情在,像贺晟这种对自己完全不负责任的病人,给他多少钱他都不接。
还记得第一次见贺晟的时候,谈砚就发现,他和自己曾经遇到的病人都不一样。
其他病人是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主动来寻求帮助。
但贺晟不一样。
他根本不想好,甚至连面诊都是被贺家人扭送着被迫来的。
收敛起思绪,谈砚自己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调侃了句“听说前几天老爷子把你打了,你这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
闻言,贺晟不置可否,他垂眼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毫无留恋地准备起身离开。
谈砚抬了抬眉,察觉到贺晟今天的心情似乎的确格外好,身上的戾气瞧着都没往常重,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你这就走了复诊还没开始呢。”
贺晟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装,淡道“改天再说。”
“这么着急走什么,回家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待着有什么意思。”
闻言,贺晟脚步停住,回头淡淡睨了他一眼,语调意味不明。
“谁告诉你我孤家寡人了”
闻言,谈砚挑了下眉,敷衍地应和点头“对,你还有你那只兔子。”
贺晟没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个新鲜到手的红本,对着谈砚。
他眼尾微挑“看清了”
谈砚“”
确认他看清了,贺晟才把结婚证再妥帖地放回西装口袋里,转身抬脚离开。
“新婚夜,没空跟你鬼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