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过去,她也不像之前那个任他随意就能拆吃入腹的兔子了。
甚至还能反过来将他一军。
贺晟目光晦暗不清地盯着她,只觉得她还是单纯了。
要是他真想,有的是办法欺负她。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虞清晚的心里忽然有点发怵,纤长卷翘的眼睫在灯下轻颤着。
然而静默几秒后,就听见男人妥协的声音。
“坐下。”
虞清晚怔了下。
贺晟压下刚才被她挑起来的那阵燥热,无奈地把人从桌上抱下来。
“帮你把头发吹了。”
虞清晚听话地在梳妆台前坐好,卷发披散在肩头。
他习惯从发尾吹起,长指挑起她潮湿的发丝,耐心十足地先吹完一侧,再换到另一侧,动作十分熟练。
热意顺着发丝沾染到皮肤上,暖洋洋的。
灯色柔和,男人身上的衬衫还没换下,眉眼低垂着,衬衫挽到袖口处,露出一截冷白紧实的手臂线条。
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身影,虞清晚心念微动,忍不住微微失神。
她因为药物短暂失明的时候,照顾她的那个人也是这样给她吹头发。
她垂下眼睫,不着痕迹地隐去眼底那阵湿意。
到了夜里,虞清晚的小腹不出意外地开始阵痛。这些年她一直都有在努力锻炼身体,不让自己再多受病痛的困扰,痛经的毛病却还是在。
她在床的一侧蜷缩成一团,小脸疼得惨白。
感知到她的疼痛难忍,身侧的男人手臂一捞,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揽进怀里。
贺晟蹙了蹙眉,语气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难受”
“嗯。”
下一刻,男人的掌心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掌控着力道,轻轻给她揉着,用着合适的力道帮她缓解腹部的绞痛感。体温顺着肌肤相贴处一寸寸渡过来。
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包裹起来,难以言说的安全感从心头升起,驱散了因为疼痛带来的那阵委屈。
虞清晚忽而有些无法忍耐心口那阵情愫,转头埋进他宽阔的怀里。
当初那份离婚协议,其实怨他的情绪不过也就那么点,冷漠都是装出来的。
这些年她孑然一身,在外走走停停,看过世界上很多风景,也遇到过很多不同的人。
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脑中浮现的却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场景。
想起她病得最重的时候,夜里和他依偎在病床上。
一个人很好,可每次她看见漂亮的风景时,都会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也在她身边,就好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而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如果当初不给你那份离婚协议,你舍得走吗”
黑暗里,听见他的话,虞清晚的眼睫轻动了动,压抑在心口几年的情绪瞬间像是被打开了闸门。
舍不得。
舍不得他。
其实她都明白,当初贺晟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
所以这次回来,虞清晚才来到了燕城。
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这个城市,而是因为他在这里。
哪怕他们曾经的家在临城,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是她的家。
就算贺晟昨天不来找她,她也会主动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