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虞清晚眼睫颤了颤,试探着出声问他“你要不要帮忙”
大冬天的,总去洗冷水澡早晚要感冒。
贺晟下床的动作一顿,又重新将人揽进怀里,细密的吻铺天盖地从耳后落下,酥麻发痒。
虞清晚顿时咬紧唇,不让那阵泄出来。
其实方法多的是,虽然她主动提出来帮他,贺晟也舍不得累着她。
男人呼吸逐渐粗重,温热的吐息克制地落在虞清晚的耳蜗处,让她不自觉绷紧身体,被他宽厚的掌心握住。
四周的空气也渐渐变得滚烫起来,忽略不掉的热意将她包裹,存在感极强,紧绷着的弦似乎下一刻就能断掉,让她不自觉羞耻地咬紧唇。
“宝贝,叫两声。”
到了孕后期,胎动开始变得频繁,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就要踢虞清晚一脚,搞得她晚上也经常睡不好,身上经常出现淤青。
见她每晚辗转反侧,贺晟更心疼,却又对她肚子里那个活泼好动的祖宗无可奈何。
夜里,等虞清晚好不容易睡熟了,贺晟才把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小腹处,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感化里面的捣蛋鬼。
他简直用尽了平生最多的耐心,商量的语气慢声道“听话,别闹妈妈了。让你妈妈少遭点罪,留着点力气出来折腾你爸,行不行”
话音落下,掌心下似乎隐约传来一下微动。
像是答应了。
那晚之后,肚子里的那位祖宗好像真的消停了不少。
将近临产期时,产前焦虑症好像转移到了贺晟身上。
虞清晚发现书房里多了很多本跟生产有关的书,有一次夜里洗完澡出来,她看见贺晟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脑,还以为他在工作。
走过去一看,电脑上的表格里竟然是一份待产包列表,按照各种类别分好,严谨程度直逼公司财报。
婴儿纸尿裤,湿巾,宝宝奶粉,吸管杯。
月子服,孕妇座垫,红糖几乎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虞清晚还发现贺晟每天好像都会固定去一个地方,在下班之后两个小时才会回家,还故意瞒着她,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心里好奇,便在某一天的下午跟在了贺晟的车后,来到了一个类似教育中心的地方。
孕妇产前培训班。
教室里坐满了年轻夫妇,台上老师正在讲解着孕妇生产前做哪些训练会有助于生产,减少分娩时的痛苦。
男人一身西装正襟危坐,气质沉敛,神情严肃得仿佛在参加什么国际金融宣讲会,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他也在低头做笔记,侧脸专注而认真。
虞清晚站在教室门外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眼泪忽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从前总是觉得,上天对她不公平,因为她没有父母,甚至没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可现在,上天好像已经把曾经缺给她的一切还了回来。
她的孩子,她的家庭,还有她的丈夫。
还有成千上百倍的爱。
生产来临的那天,是个阳光晴朗的下午。
分娩过程持续了快八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贺晟的侧脸线条紧绷着,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直等到深夜,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他的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背后的衬衫也都跟着湿透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病床被推出来,一个护士抱着孩子朝男人走过去“恭喜贺老板,是个”
话还没说完,一抬眼的功夫,面前的人已经抬脚走了,徒留护士抱着孩子愣在原地,看着男人头也不回地去看他夫人。
病房里,贺晟看着病床上昏迷着的人,唇角不自觉抿紧“我太太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宽慰道“贺太太只是麻醉药效还没过,再有几个小时就会醒过来了。”
男人紧绷了快十个小时的神经终于彻底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