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敢果脱了衣服递给魏封,他拎着衣肩抖了抖,敞开挡住了路安纯的臀,“腿挪到前面来。”
“哦。”
路安纯用手肘撑着魏封的肩膀,借着外套的遮挡,将左腿往前挪,绕过了坐垫前面,身子侧坐着,缓缓起身。
魏封用衣服挡着她,避免走光,视线也很绅士地挪向了旁侧。
路安纯快速下了车,整理着裙子上的褶皱,同时将校服递还给了魏封“谢谢封哥。”
魏封将衣服挂左肩上,回身锁了摩托车,漆黑的眼底没有情绪“乱喊什么。”
“猪肝哥都能喊,我不能喊。”路安纯撇嘴,“还说上了摩托都是兄弟呢。”
他偏头,嘴角绽开痞笑“跟我当兄弟,你有这硬件吗”
小姑娘听懂了他的话,霎时间脸颊胀红。
他取下了车上的单肩包,迈着懒散的步子回了手机铺。
路安纯揽着小学生的肩膀,说说笑笑地和他一起进店。
“姐姐你怎么跟我哥一起过来了”
“来看看你啊,路上遇到一些小麻烦。”
路安纯简短地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魏然,魏然很有小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哥这人,就是很让人操心,以前婆婆还在的时候,就老说他八字不好,总倒霉运,爱招惹事端。”
“是吗”
“那你可以要好好看着他,别再叫他跟人起争执了。”
“嗯,我会看着我哥的,我长大了”
进屋后,魏封进了手机修理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二手机,熟练地拧了螺丝、拆下面板,顺带扯了一张纸擦拭缝隙里的灰尘。
他的指甲剪的很平,几乎贴着肉剪,一丁点的余地都不剩,只有食指的指甲盖有一颗月牙,其他都没有,不像路安纯,每一片指甲都有饱满的月牙弧形。
刺目的顶灯一照,路安纯发现他头发上似乎沾染了血迹。
“你受伤了”她连忙走过去,俯身摸了摸他的脑袋。
一阵刺疼令魏封下意识地偏头闪躲,她不碰,他都没注意到头皮有一处擦伤,他摸了摸伤口,轻微的血迹沾染在手指上。
“没事,擦破点皮。”
“得去医院,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
魏封不想小题大做,使唤魏然道“小学生,把药箱拿过来。”
小学生魏然宛如陀螺般穿过院子,跑回里屋拿了药盒,从里面翻出一堆药
红药水、酒精、云南白药、阿莫西林、板蓝根
“我哥经常打架,婆婆都给他准备着呢。”
“他常打架”
“嗯。”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祝敢果,接了话茬“脾气不好,嘴还欠,不管是咱清河巷、还是以前学校里,想痛扁他的人多了去了。”
“那也不能随便跟人动手啊,打赢了进警局,打输了进医院,都捞不着好。”路安纯责备道,“有话好好说,讲讲道理啊。”
魏封掀起单薄的眼皮,瞭她一眼“你跟刚刚那帮人讲道理,试试。”
“唔”
也是。
他的世界里,没有道理可讲。
小学生魏然用棉签蘸了红药水,踮脚给魏封擦头皮,笨手笨脚的几次弄得他直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我来吧。”
路安纯抽出几个棉签握成一捆,蘸着红药水,扒开了魏封的头发丝,轻轻涂抹在那一块擦伤的头皮上。
他的头发丝很软,摸起来很舒服,想狗尾巴草上的软绒,但靠近颈部的短茬子又根根硬挺刺手。
她用蘸了药水的棉签一点点润着头皮的擦伤,生怕弄痛他,所以很轻很轻,一边擦药,一边吹拂着伤口,减缓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