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卫的命令谁敢不听,黄老爷拱手躬身“是,草民谨记。”
吴风这才冲着黄老爷等人拱了拱手“叨扰了,告辞。”
黄老爷劫后余生般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拱手恭敬客气道“官人登门,蓬荜生辉,慢走,慢走。”
百十来名墨羽卫步伐整齐地离开黄家,待得小厮把门关上栓好,满头雾水呆滞了半天的黄家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揣着满腹疑惑各自回屋。
黄老爷牵着夫人的手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方向,摇了摇头,转身嘀咕“方才隐在暗处的那位,长得天人之姿,也不知是何等大人物。还有那句哥哥,我想吃八宝鸭究竟是何意,难道是什么暗语”
黄夫人打了个哆嗦“老爷,您可别说了,妾身现在一听这话就浑身不适。”
仆从们明日还有一天忙碌,自去歇息。
黄老爷住的正房则几乎彻夜灯火通明,一家老小聚在一起,连夜回想自家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最终发现无甚差错,这才安心歇息。
如法炮制,陆离带着墨羽卫们速度极快地敲响了第二家黄姓人家的门“墨羽卫办差,速速开门。”
林思浅拿着月牙玉佩一直呆呆地躺着,等外头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她才意识到戌时已过,已经到了亥时。
她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还是给陆远之说一声
毕竟,先前她曾答应陆远之,每晚给他唱曲儿哄他睡觉来着。
虽说她今晚一点聊天的兴致都没有,更不想唱什么曲儿,但按照以往的习惯,陆远之说不定一直在等着。
想了一会儿,林思浅拿起玉佩,亲了一口,小声“哎呦”了一声。
呼啸的风声,齐刷刷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玉佩那头传了过来。
这么晚了,陆远之这是在外头怎么那么多人的。
怕打扰到他,林思浅犹豫了片刻,没敢说话,纠结着要不要直接挂断。
可还不等她做出决定,玉佩那头传来小心翼翼的一声低声询问“浅浅”
林思浅听着那好听的声音,嘴角忍不住翘了上去“哥哥,是我。”
耐着性子,忍着恶寒,在第二家黄姓人家听完了接近上百句的“哥哥,我想吃八宝鸭”,陆离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他和浅浅,每天晚上都会聊天,他一直坚信,天长日久,待得浅浅更相信他些,二人定会见面,他并不急于一时。
可今晚这遭,他才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联系是那么的脆弱。
但凡浅浅那边出点儿什么事,他都将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这般一家一家找下去,实在浪费时间,可他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知浅浅容貌,只听过她的声音,只能亲耳去听一听。
从第二家出来,众人骑马急匆匆地赶往下一家,墨羽卫刚翻身下马,敲响第三户人家的大门,他就听白玉扳指里传来一声小小的“哎呦”声。
陆离心头猛地一跳,将扳指抬到耳畔听了听。
果不其然,那头虽没有说话,可却传来一声声浅浅的呼吸声。
他似无意般,以手掩唇,轻声问了句“浅浅”
“哥哥,是我。”小姑娘安然无恙的声音传来。
陆离长长舒了一口气,吊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对着几步外站着的吴风打了个回宫的手势,随后腾空上马,先一步策马而走。
第三户人家的家丁已经把门打开来,惊恐万状地问道“官爷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敲门的墨羽卫回头望了一眼陛下策马而去的背影,一时不知该如何答,求助地看向吴风。
吴风远远地拱手,胡编乱造“墨羽卫奉旨巡查京都,路过贵府,顺便提醒一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后一招手,带着墨羽卫翻身上马,追着皇帝陛下而去。
那名家丁把脖子伸出去老长,视线追随着墨羽卫们英姿飒爽的背影,震撼地感叹道“我的老天爷,墨羽卫竟然亲自登门提醒,不行,这么大的事,我可得告诉家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