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瞬间门泪盈于眶“好。”
宋书勉看着竹香,小心又警惕地确认道“你可还是香儿可是瑾儿的那个香儿”
他这是怕香儿也换了芯子吧。
林思浅心头发堵,拍拍香儿的胳膊“香儿,说说你家姑娘的旧事,好让二公子放心。”
竹香听完二人的话,再也绷不住,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床前,默默垂泪“二公子,奴婢是香儿,是我家姑娘的香儿啊,我家姑娘当年在路边”
竹香把林念瑾如何将她捡回家,又如何将她养大,如何带她到宋府的旧事,捡重要的过往全都说了。
宋书勉听着听着,顾虑渐渐打消。
跪在她面前的,是真的香儿。
她说了很多在宋府的事,有一些时候只有他和瑾儿,还有常顺和香儿,他们四人在,其中许多细节,不足为外人道,他们四人无人会对他人去说。
这丫头知道,那她便是真的香儿。
“香儿,你起来说话。”宋书勉挣扎着要坐起来,香儿忙起身去扶了他一把,又拿被子靠在他身后。
宋书勉看着竹香,目光复杂“香儿,你家、你家姑娘呢”
竹香再次跪倒地上,压抑地痛哭出声“二公子,我家姑娘,她去了。”
“去了”
“瑾儿去了”
“瑾儿去了”
宋书勉满眼悲痛地重复着。
在看出“瑾儿”不是瑾儿的时候,他就有了这般猜测。
若瑾儿还好好的,怎么会换了个人。
纵使已心有准备,可此刻亲耳听到竹香说出这个噩耗,宋书勉还是无法接受。
他脸色苍白,双手重重捶着心窝,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洒在被子上,触目惊心。
“二公子”林思浅和竹香齐齐惊呼出声,扑了上去,一同小心扶着宋书勉躺好。
竹香急得呜呜直哭“二公子,您怎么样”
林思浅咬牙,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大夫。”
宋书勉这次并没有晕厥,虚弱地出声阻止“我没事,不要去。”
听着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林思浅抬手胡乱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来“你可有药”
宋书勉点头,颤颤巍巍抬起手,指了指床头的柜子“两粒。”
林思浅走过去拿起柜子上放着的白色药瓶,倒出两粒药丸来,又倒了杯水,端到宋书勉跟前,喂他服了下去。
吃下了两粒药,稍等片刻,宋书勉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林思浅走到床边看着他一字一顿“宋书勉,你要好好的,念瑾的死另有蹊跷,还等着你来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宋书勉也不等林思浅再往下说,而是直接开口“念瑾当初,可是因为看了那张被换掉的纸条,才”
不知道宋书勉是怎么猜到的,林思浅深深感叹他的聪明,点了点头“是。”
宋书勉两眼望天,哀声喃喃“果然如此,是我害了瑾儿,是我害了瑾儿。”
难怪当初这位林姑娘说起那纸条时,一再隐晦地坚持要查清是谁换了纸条。
原来是这纸条害死了瑾儿。
“若是当初,我没有写那纸条便好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嘴角又溢出了一丝血迹。
香儿拿着帕子一边给宋书勉擦着嘴角的血,一边咬牙忍哭。
林思浅偏头止泪,深呼吸一口才转过身来,蹲在了床边,平视着他“宋书勉,你听我说,这事错不在你,是有人心思歹毒换了纸条。若是念瑾在天有灵,她也定会希望你好好的。”
香儿也附和着点头“是啊,二公子,我家姑娘的心思,奴婢最是清楚,她定然是想看到您好好的。”
宋书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不断地流淌,神情恍惚“可是瑾儿不在了,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