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浅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点头“二公子,你好好养身体,从今往后我每日都会去面馆,你若好些,想知道更多,便差人到面馆来寻,我和香儿会来看你。”
宋书勉“好,待我好些,我便到面馆来。”
林思浅“都成,那你早些休息。”
宋书勉又说“香儿,你帮我先喊常顺进来。”
香儿依言照做。
片刻功夫之后,常顺和香儿一同走了进来,他一眼瞧见宋书勉白色里衣衣襟上的斑驳血迹,猛地扑到床边“公子,您可还好”
宋书勉伸手拍拍他“无妨,你先把被子换了藏好,回头让婆子悄悄洗了,莫要让老爷夫人看到,大公子也不行。”
常顺这才看到青色被子上的暗黑斑点,他双目通红,低头在胳膊上擦了擦眼泪,应了好,去柜子里翻出一床新被子换上,又把沾了血迹的被子折好塞进了柜子里藏好。
等他忙活完,又去拿了里衣来。
林思浅见状,对着宋书勉屈膝施礼“保重。”
见宋书勉点头,便带着竹香出门。
到了院中,和宋家几人打了声招呼,带着裴溪裴江二人一同出府,上了马车边直奔皇宫。
宋书勉换好了干净的里衣,躺好,这才让常顺把父母兄长都喊了进来。
见他仍旧虚弱,可面上却有了些许血色,宋夫人劫后余生般又开始落泪,坐到床边摸着宋书勉的脸,心痛万分“我儿可好些了”
宋书勉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娘,我没事,你别哭。”
宋夫人擦着眼睛“好,娘不哭,不哭。”
宋书勉“爹娘,大哥,是书勉不好害你们担心了。”
宋尚书叹气“说这样的话作甚,赶紧养好身体是真。”
宋书勤也劝“二弟,你快些好起来,莫让爹娘担心。”
看着憔悴忧虑的父母兄长,宋书勉偏过头不忍再看“我想歇息了。”
宋夫人一听这话,忙起身给他掖好被子“好好,大夫也说了要多歇息,那我和你爹还有你大哥就先回去,明儿再来看你。”
宋书勉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宋家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又把常顺喊出去好一顿交代,常顺一一应是,待几人走远,他匆匆回屋。
当他回到床边,就见自家公子双手捂脸,正在无声大哭,眼泪顺着双手不停地滚落。
常顺瞬间门变脸,抱着宋书勉恨恨道“公子,可是表姑娘和您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小的去骂她。”
宋书勉悲痛欲绝,放声大哭,死死扯着起身要去追林思浅的常顺“别去,咳咳,别去。”
见自家公子咳嗽起来,常顺又气又心疼,转身回来“好,好,小的不去。”
十六岁的少年郎像个孩子一般,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地大哭了一场,直到筋疲力尽,这才停下“给我打水洗脸。”
一直陪着哭的常顺闻言忙起身,跑出去端了盆热水来,浸湿了巾帕给宋书勉擦着脸和手“公子,您到底为什么呀天底下的好姑娘那么多,您”
宋书勉打断他“常顺,我要歇息了。”
“小的多嘴。”常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抬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把水盆和巾帕拿下去,又给宋书勉扯了扯被子。
宋书勉翻了个身,面朝里“常顺,你今晚就守在我床边吧。”
事情没查清,他还不能死。
“哎,小的哪儿都不去,就守在这。”常顺拖了把椅子过来,就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家公子那瘦弱的背影,盯着盯着,开始悄悄抹起眼泪来。
碧华宫内,歪坐在榻上的陆离看着叶安,神情不悦“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主子呢”
大冷天的,叶安额头冷汗直滴“回陛下的话,宋二公子突发急病,我家主子去瞧他去了,想必很快就能回来。”
陆离“细细说来。”
叶安不敢隐瞒,把宋二公子从来到面馆,再到发病离开,所有他知道的细节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陆离蹙眉“病得很是突然”
叶安“正是,所以我家主子忙完,才过去瞧瞧,还让奴才给您带了话,说会回来陪您一起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