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瞥一眼餐桌上摆着的酱料碟,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一定是酱汁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愈发汹涌溢出的血液淹没了。
滴答,滴答。
越来越多从唇角涌出来,顺着下颌滴落,坠在纯白色的桌布上,瞬间泅开一大片不规则的暗红色痕迹,眨眼间就将纯白色的桌布浸透。
一团一团的暗红色痕迹从她的方向朝着对面辐射,血花蔓延,暗红色的痕迹一点点无声地侵蚀着仅剩的纯白,向着远方攀爬。
金发少女愣愣地低下头。
视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模糊了,她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一片一片的深红色,就像是一个个从地狱中爬出的狰狞鬼面。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后退,但小腿撞在椅子边缘上,她重心不稳间不受控制地朝着一边倒去。
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从斜地里伸过来,稳稳地托住她的身体。
赫尔墨斯眉间紧锁,再次将餐布轻轻按在少女唇边,替她将那些刺目的血迹擦拭干净。
然而她体内的血像是流不尽一般,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依旧顷刻间便将干燥的餐巾染红了大半。
他心口突
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恐慌,指节轻颤着试图去堵住她唇畔不断涌出的血液。
然而几乎是瞬间,他手中纯白色的餐巾便被彻底染红。它无力吸附的血液黏腻顺着他的手腕向下流淌,滴滴坠落在他身侧的地毯上。
赫尔墨斯大人
少女的手轻轻按在他心口,缓慢抬起头来。赫尔墨斯愣住。
不只是唇边,就连少女挺翘的鼻尖、莹白的耳廓边缘都开始渗出鲜血。
还有那双剔透得像是紫水晶的眼眸,此刻安静倒映着他的倒影,眼角却蜿蜒而下两行血泪。竟然是七窍流血。
赫尔墨斯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下一秒便用力攥紧。这画面看上去凄厉恐怖,但对他来说却并不算陌生。
曾经,每个月他都会见到这样的惨状。
那些曾经无声无息死在他房中的“未婚妻”,最终都会走到这一步。
对于他来说,最麻烦也充其量不过是第二天唤女仆进来替他更换一套崭新的床单。然后将沾染着大片血迹的床单包裹着逝去生机的身体,用他方式无声地处理掉。
但是,她怎么会他昨夜分明没有动过她分毫。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什么,赫尔墨斯倏地抬眸。
他看着少女苍白的脸,向来游刃有余的语气地沉下去,一字一顿从牙关中挤出来“昨夜,你
说到这里,赫尔墨斯猛然顿住。
像是领悟了什么,但又不愿面对不想承认,他用力攥紧了她后心的衣料,反常地沉默下来。被魔渊之主选中的“食物”拥有着自主权。
她有能力主动将体内蕴含着的气息渡给它最终的去处。但从未有人做出过这种选择。
这无异于慢性自杀。空气在沉默中陷入诡异的死寂。
像是默契地猜到了赫尔墨斯还没说完的话,少女艰难地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与以往无异的明媚笑容。
温黎其实也不知道突然间她身上出现了什么变故。
但是现在她就像是大出血一样的症状的确非常唬人,大口大口的血像喷泉一般不要钱地往外流。
虽然看上去吓人了点,但温黎确定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她沉吟片刻,突然醒悟过来。
温黎点开游戏背包栏,不出意外地看见红色怪兽图标周围的边框已经被荧光填满。泉水里的红爸爸道具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