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窗边的躺椅上坐下,百无聊赖地翻着童话书。这会是赫尔墨斯生前的书吗
赫尔墨斯青年时便在父母的高压逼迫下惨死,怨气冲天化作厉鬼,亲手杀死了父母为自己完成了血腥的复仇。
但或许他少年时,也不过是个在练琴间隙,想要偷偷翻看童话书的孩子。
温黎稍微有点走神。
她对赫尔墨斯的感官很复杂。
她的确是
畏惧着他的,但是她却很难将他当成危险残忍的杀人犯那样痛恶。
他的手段的确太过极端。但很难否认的是,的确是赫尔墨斯救了她,替她报了仇,保护了她。
赫尔墨斯并不像是温黎预想中的那种恶人。他俊美、优雅、风度翩翩、博闻广识,而且极其绅士守礼。
赫尔墨斯的确只是要求她“陪”着他,没有任何过激行为,也不强求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好像只要她存在在这座古堡里,对他而言就算是履行了约定。
可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吗
头脑有点昏昏沉沉的,温黎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童话书,起身想把书放回书架上。
但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温黎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手脚瞬间失去了力气,重心向着旁边不受控制地歪斜。
慌乱之中,温黎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或者扶住什么支撑自己的身体。然而她什么也没有抓住。
视野愈发沉暗,温黎向后跌坐下去。
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降临,木质沉香若有似无地包裹住她。她的后背靠进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出什么事了,甜心”赫尔墨斯低沉磁性的声线落在她发顶,驱散了那种令她晕眩的昏沉。温黎有点迟钝地抬起眼“赫尔墨斯”“是我。”赫尔墨斯挑起眉梢。他单手揽住温黎的月要,轻而易举地支撑柱她的体重,将她扶了起来。
重新坐回柔软的躺椅中,温黎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刚才是怎么了就像是低血糖起猛了一样。可她明明刚吃过早饭,而且吃了不少。
赫尔墨斯倚在门边看着她,低垂的睫羽掩住他眸底晦暗的情绪。
金发少女脸色惨白,窗边倾落的日光也并未在她脸上多添几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都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赫尔墨斯眸底渐深。
是他忘记了,除了她迈开双腿逃离这里之外,上天还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将她从他身边带走。比如,疾病。
人类真是弱小而脆弱的物种。明明他已经对她如此细心照顾,她却还是病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替她请来医生
赫尔墨斯无声地扯起唇角。
不过是个令他稍有些兴致的猎物,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放她离开那恐怕,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病恹恹的猎物着实令人扫兴。但可惜的是,他还远远没有腻烦。
赫尔墨斯唇角扯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看来,看书已经让你有些疲惫了。
他并未就这样松开手,指尖划过温黎纤细的手臂,牵起她的手捧在掌心,低头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请允许我为你这样美丽的甜心弹奏一首曲子。”